反之,他要亲手毁掉母亲,为自己心中那早已扭曲变形的愤怒找一个发泄的口子。
慕云卿忽然就释怀了,了悟了。
她冷哼一声,再向后退了一步,眸色平静的再度看向这似乎不笑,也永远像是在笑的男人。
宫赤君的眼底暗芒忽闪。
不等他开口,慕云卿已经抢先一步道:“君寒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父亲,爹,若你就此收手,与我回到王都,无论如何,我都会让……”
当即将叫出“母亲”二字时,她猛的一顿,眸子微垂,好半天才音色低沉的说道:“我会让燕王妃亲自与你对峙,将当年的恩怨讲清楚,对与错,是与非,总归要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她和父亲一样,都无法原谅燕王妃。
所以她也不愿意继续称呼那个自私的女人为母亲!
宫赤君愣怔了片刻,旋即哈哈大笑道:“柔儿,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了,你回去问问你的丈夫,问问你孩子的父亲,他还认不认得他口口声声叫着的夫人了!”
话音未落,营帐外已经响起密密麻麻的一层脚步声。
看来水源的骚乱已经被解决了。
不知死了多少凤池宫的暗卫,慕云卿的瞳孔用力紧缩着。
她双拳紧握。
宫赤君柔软的声音再度钻入耳中,“回去吧,问清楚后,再来找为父商量你的大计,可那个时候,也不知我们的柔儿还会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让为父收手了!”
一群人出来,最后却只有她一人回到风仓渡口的营地。
刚迈入大帐,就被一迎面走来的身影紧紧抱入怀中。
聂君寒真是快被这蠢丫头给吓死了。
他狠声责备了几句。
可当慕云卿湿漉漉的眸子看向他的时候,再多的话,也被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之后,他听到他的蠢丫头一字一句的问道:“夫人是谁?是那个给我留下地契和银票的女鬼?”
在回来的路上,她总算想起那天在慕家祠堂发生的事。
肉来香,以及之后愈发壮大的凤池宫商户,用的可都是那女鬼留下来的银票和地契发家的。
虽说凤池宫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然则,慕云卿有自己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