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境那日,镇北王也去了。
他熬了那么些日子,到了弥留之际,却只留了一句话。
他说,“将本王的尸骨与王妃合葬,本王……等这一天,等的太辛苦了!”
九幽兄弟二人负责镇北王的葬礼。
因为他是叛逃回的北境,葬礼不宜隆重。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一口楠木棺材从镇北王府中抬了出去。
一路仆从府兵护卫,各个哭的情真意切。
镇北王心术不正,贪图皇位权柄。
可他对自己身边的人却从未苛刻过。
也许正是命运不济,他被迫顶替丰源的身份生活,渐渐内心扭曲,走到人生的尽头,也就只剩下那么一个微末的念想了。
慕云卿骑在马上,目送镇北王的棺材远去。
她长叹一声,便勒紧缰绳,调转马头,直奔王都的方向而去。
也是在那一日,晨曦未晞,北境城楼上,聂君寒一身黑衣,与慕云卿一同送了镇北王最后一程。
他于狂风中,俊脸萧穆,声音沉重的喃喃自语道:“皇叔,一路走好!”
镇北王在北境薨逝的消息,随后也传到了王都。
朝廷上下无一不是欢声一片。
唯有聂君寒闭门不出,称病在家。
慕云卿也正式搬回了王府,并整日黏在儿子身边,可谓是寸步不离。
连慕小丫都因为嫉妒哥哥而闹了几回脾气。
但有聂君寒这好爹爹的从中调和,一家四口在某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怪异气氛下,竟然异常和谐的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可聂君寒每晚要爬床的时候,总是被慕云卿给打的落花流水。
之后她也懒得每晚和这神经病切磋功夫,干脆就把两个熊孩子接到自己屋里长住。
一儿一女,凑了一个好字。
虽说慕云卿心里依旧压着一块大石头,但在另一场纷争到来之际,她只想好好陪一陪孩子们。
至于聂膏药,基本上就是拳头说话,一点好脸子都不给!
眨眼间,竟然已经到了第二年的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