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在做什么?阁下这梁上君子倒是做的爽快。”
黑衣青年冷笑一声,“易家的傻子原来没傻,可真是苍天无眼。”
易欢神色猛地阴霾一片,”你是何人?“
黑衣青年摇头,“你还不配知道我是什么人。”
明亮的剑鞘重重落下,易欢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砸倒在地,昏昏沉沉的黑夜覆盖上来的时候易欢最后一眼看到那黑衣青年碾碎了他偷换上来的香。
黑衣青年走到床帐边,他的脚下是一个晕倒的男人,还有一地碾碎的青灰。
迷迭香这种东西他太熟悉了。
以前他来过一次,用的就是这种香。
但他用的是改良过后的香,不会对身体有任何毒害,而这易家的小子显然是从青楼搜罗来的下三滥的玩意,用此香助眠时日久了会全身乏力困顿,更为严重者会神志不清。
若非他深夜来访,这易家的小子离开温家的一刻就是温姝疯掉的时候。
温姝恨毒了易欢。
只想把易欢留在身边欺辱,却没有想到依旧着了这易家公子的道。
黑衣青年神情冷淡,一脚踢开了角落的易欢行在温姝的身边把住他的手腕,察觉到毒还未入肺腑,眉头便舒展开来。
温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连自己的主子都护不住。
锦珠那丫头到底干什么吃的?
黑衣青年掀开了帘帐,便更加真切的瞧清楚榻上温姝沉睡的侧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
黑衣青年神情惘叹,昨日种种如烟云似薄雾,恍惚于眼前袅袅升腾。
青年离开的时候,在温姝的床头放下了一把红色绣着鸳鸯的伞。
国舅府的门前大清早围满了百姓。
人们三三两两路过,发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歪歪斜斜倒在青灰色的石阶上,实在是见不得人。
仔细一瞧这昏睡男人的脸,可不就是国舅府中的那个傻子。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直到国舅府的大门打开的时候,管家的耳边听到了人群窃窃私语。
“这国舅府的傻子是去妓院了吗?傻子也知道嫖娼?”
“傻子会的东西多了。”
“啧啧,活得还不如一个傻子。“
管家这才看到了易欢,大惊失色地脱下自己的衣袍披在易欢的身上,这时候的易欢已经有了醒来的征兆,而这个时候醒来只会给他带来更加深重的羞辱。
易欢这一生都没有这样狼狈过。
他拼命掩盖自己的身体,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每一个字都让他羞愤欲死。
没过了多久易家的人出来驱赶了众人,将他们的傻子少爷带回了家。
后来这出轶闻不胫而走,易欢沦为了京城的笑柄,人们谈论起他来不再说易家那个傻子,而是说嫖娼的那个傻子。
易家的朱门高高竖起,却挡不住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