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没有几个对不起的人,温姝算是一个。
但是他并不后悔。
如果没有这样的一遭,他如何能与温姝相遇?
即便带给他的都是痛苦,也不想做一个陌路人。
“你恨我吗?”
陈司礼这样问温姝。
温姝笑着在他耳边轻轻说,“我恨死你了。”
陈司礼笑了笑,背脊笔直始终没有让温姝感到难受。
“我们去哪里?”
“去离护城河最远的地方。”
温姝头埋在陈司礼的肩膀上,“你似乎与以前不同了。”
陈司礼苦笑,“过去是我不知人间疾苦,我从未奢求你原谅我。”
温姝奇道,“你竟然想过我会原谅你?”
陈司礼没有接话。
温姝每说一个字,仿佛都敲打在他的心脏上。
“你的腿怎么了?”
“身上有暗礁刮出来的伤。”
血已经染红路边的水洼。
“疼吗?”
“很疼。”
“可你还能走路。”
“因为我要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你可以把我当做牛马。”
温姝笑了,懒洋洋道,“我可没有本事将陈家的少爷当做牛马。”
“陈家的少爷这辈子只给一个人当牛做马。”
第一百四十九章
温姝笑了起来,瞧着陈司礼问道,“你不去找易欢?易欢还活着吗?”
陈司礼答,“或许活着,或许死了,我不知道。”
温姝又问,“你不憎恨我两次害你?”
陈司礼叹息,“是我糟践你在先。”
如果有人这样对自己,他一定要将那人抄家灭族。
温姝没有陈家的权势,也没有易家的尊贵,只能在烂泥里头给自己谋求出路。
陈司礼一开始不懂,直到后来他自己到了烂泥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