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听到阶梯上的陛下低哑的嗓音。
“温卿起来。”
温姝手中捧着奏折往前膝行几步,“请陛下过目。”
祁凛州仔细瞧着跪在阶下的少年。
他知道温姝如今处境堪忧,不但声名狼藉,且同时得罪了易家,顾家和陈家。
普天之下除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已没有人保的住他。
祁凛州从长阶上下来,打扇的美貌宫女知情知趣地闭上正殿厚重的门扉。
温姝发现陛下俊美的面容与太子确有几分相似,气度风仪却远非祁睿所比拟。
祁凛州伸手接过了温姝高举的奏折,目光凝视着几行赏心悦目的字。
他向来看的起温姝写的字。
祁凛州合上了折子。
“温卿可还有事?”
温姝攥紧了手指,终于将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温姝想求陛下庇护。”
祁凛州微微挑眉,”能得到朕庇护的人除了朕的子嗣就是朕的女人。“
温姝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在此之前皇帝在他的心中便如仰止的高山。
温姝想他应该庆幸他身上还能有皇帝瞧的上眼的地方,否则他拿什么同太子一脉争斗?
对面的人是屡次帮过他的陛下,总好过别的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过去的数年充斥着痛苦的回忆,以至于到如今他跪在这世上最位高权重的男人脚下祈求垂怜的时候全无脸面和尊严。
桑柔的死如同一柄高悬于心脏的利刃,温姝终日被碾碎在血红的深渊。
温姝回答道,”陛下想从温姝身上得到什么都可以。“
祁凛州转动着手中的扳指,心知这头求告无门的小兽,被逼到他怀里了。
翡翠色的玉扳指闪动着柔软的光。
“你觉得朕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他颤抖地闭上了眼睛,攥紧了祁凛州的那截衣摆便没有松开过。
此时月色正明,林间清风拂照,宫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温姝仰起脸在祁凛州的面颊上落下了一个如同点水一般的亲吻。
皇帝久久没有动作,温姝忍住难堪,浑身层层叠叠沁着冷汗。
看着自己的猎物就要落荒而逃,祁凛州挑起眉。
“你这是承认想做朕的人了?”
温姝神情有些窘迫,却说不出否认的话。
祁凛州笑了,”那朕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