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暗月并不是个厉害得姑娘,只是个没人要的小丫头罢了。
一个克父克母,受人唾弃,流浪他乡的小丫头骗子罢了。
暗月不知道自己到过了多少城市,又来到了多少小镇,才在一身精疲力尽的时候来到了乌桃镇。
第一次,遇见了绿竹,那个时候的傲娇小少爷。
那个时候暗月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饥寒交迫地她再一次重操旧业,打算在酒楼里偷着吃的。
人小力气少,暗月一个人在这偌大的酒楼里游荡着,想找个什么时机。可来酒楼吃饭的,要么就是些身修八尺的大汉,要么就是三五成群,根本就没办法靠近噌吃的。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暗月轻轻叹了口气,连眼角都在叹息中带着一丝丝的泪光。
“今天暗月又没东西吃了……”
“老板!老规矩上菜,还是那个包间。”一声略微稚嫩却有些拽拽的声音从暗月面前一飘而过,暗月还来不及抬眼,便是看到了一个暗金色的衣袖从面前一飘而过。
抬起头时,只看见那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身板已经一摇一摆的上了酒楼二楼的一个小包间里。
那小鬼的衣服整体是墨黑色的,那两方袖子是用金丝细细秀上了暗金色的花纹,一摇一摆,栩栩如生。脚底的鞋子看样子也是上好的质地,不染一丝的烟火,脚后跟还镶嵌着小指大小的翡翠。
暗月的目光也跟着那个小鬼移动着,直到那小鬼进了包间,看不见了后暗月才收回目光,舔了舔舌头。
真是,有钱啊……
迟疑了一会儿后,暗月挪了挪位置,也是跟着上了酒楼二楼。
酒楼二楼里的布置就没有一楼那般繁华,倒是处处都是雅致景色,一盆盆罕见的兰花,松景随处可见,连带着空气也变得清幽起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暗月似是嗤笑了一声,目光游离着,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包间。迈着小步子,轻轻上前去,趴着门口望向了里面。
那黑衣服的小鬼正细嚼慢咽地吃着菜呢,明明只是一个小鬼,竟然一个人点这么多菜吃。
泛着诱人光泽的红烧肉,表皮金黄的芝麻香酥鸡。被炖得乳白色的汤汁里卧着几个汤勺那么大的丸子,晶莹剔透,和葱花一起相互映衬。
鼻尖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游人香味,让暗月的肚子再次响了起来,暗月悄悄将门开了个缝,趁着他不注意快速地溜进了去,钻进了桌子下面。
那小鬼似乎没有发现,依旧是优雅地这里吃吃,那里吃吃,吃的热火朝天。暗月眼睛骨碌碌转着,小手突然往上一伸,扒拉了个鸡腿张口就开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