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缺无憾 白芥子 1876 字 2022-09-14

当儿睁大眼睛,“这是小王爷!又不是外人。”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少爷已经把自己关在营帐里很多天了,谁都不肯见。”

温晏拦住当儿,“罢了,不见就不见吧,成蹊,哥哥给我安排了什么住处,你带我去吧。”

“是。”成蹊转过身领路。

一处简单但安全的营帐,霍时修亲自打扫过了,连灰尘都很少,除去了所有不必要的陈设,床上垫了几条软被,和家里一样。

温晏被推到床边,当儿要抱他上去,温晏拒绝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一待就待到了晚上,温晏等不来霍时修,也敌不过困意,他摸了摸床上的软被,好像能感觉到霍时修的温度,他心头莫名产生了一个念头:也许我可以自己爬上床,自己脱鞋。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可是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就像很多年前他在诚王府后院的秋千上,他的身体从来都不受他的控制,他努力扑到床边,正准备抬起身子往里爬时,残腿的重量迅速将他拖下来,他将将就要摔倒在地,可预料中的痛感没有出现。

他摔在了霍时修的怀里。

温晏愣愣地抬起头,看见了霍时修的脸,他愣了好久,眼泪才后知后觉地涌上来,他紧紧圈住霍时修的脖颈,哭着说:“哥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霍时修没有勇气看温晏的眼睛,但他低头亲了亲温晏的额头,柔声道:“怎么会呢?晏晏,路上辛苦了,累不累?”

温晏缩在霍时修的怀里,像是倦鸟归巢,他软软地撒娇:“不累,想着哥哥,就一点都不累。”

第42章

霍时修将温晏抱起来的时候,手臂按在了温晏包扎好的褥疮处,温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没有表现在脸上,可霍时修还是发现了。

“是不是受伤了?”

温晏摇头,整个人往霍时修怀里贴,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没有。”

霍时修飞快地将温晏放到铺好的软垫上,询问他:“是不是在马车上坐了太久,得了褥疮?”

温晏还是摇头,黏黏糊糊地搂住霍时修追着亲他,可霍时修不依,把他按住,直接脱了他的衣裳,霍时修在军营里待了三个月,整日与风沙相伴,人也粗糙了许多,只因为是温晏所以保留了六七分温柔,可是温晏还是觉得害怕,他握住霍时修要解他里衣的手,央求道:“哥哥,不疼的,已经上了药,不疼的。”

“我检查一下。”霍时修的手没有停,很快温晏就光溜溜地躺在他身下了。

后腰的褥疮渗出的血将里衣染红了一片,简直刺伤了霍时修的眼。

“哥哥……”温晏觉得这一刻他的疼痛似乎全都转移到了霍时修身上。

霍时修总是习惯于去吸纳别人的苦楚。

许久之后,霍时修才从那刺目的血红里抽离出来,他收拾了情绪,低头摸了摸温晏的脸,“我让人给你烧了热水,我抱你去洗一洗好不好?洗完了再上药,这儿风沙多,地方又脏,伤口一定要及时处理。”

温晏乖乖点了头。

霍时修帮温晏把里衣重新穿好,然后命人将木桶搬进来。

木桶是霍时修在知道温晏来了之后,叫成蹊去北境知府家里取的,仔细刷了两遍,今天正好拿出来用。

水已经不算烫了,温晏坐进去的时候,久违的温暖环绕着肌肤,他舒服地将自己埋进去,在水里咕噜咕噜了几下才冒出来,他抬起头看着霍时修,蓦然道:“哥哥,我好想你。”

霍时修说:“我也是。”

“可是你看起来没有很想我的样子。”

霍时修的眼神里有歉意,他伸手去摸温晏的脸颊,温晏就歪头贴在他的手心,连日的奔波让他的脸色变得很苍白,衬得瞳色更深了一些,霍时修被他定定地看着,只能忙不迭避开眼神。

“晏晏好像长大了。”霍时修一边帮温晏沐浴一边说。

“什么叫长大了?”

霍时修弯了弯嘴角,说:“不像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