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修哥哥,”温晏比之前更委屈,“你别看那个东西。”
他跨步走到床边,温晏又往被子里躲,说:“对不起。”
他在为自己的残疾道歉。
霍时修没有像往常一样握住他的手,或者把他搂在怀里哄,而是脱了鞋,单膝抵在床边,然后两腿分开跨在温晏腿边,俯身吻住了他,温晏的第二句“对不起”直接淹没在唇舌间。
他愣住,可霍时修很快就探进他的嘴里,手也一点一点往上挪,伸进他的衣裳下摆,掌心贴着他腰间的皮肤,温晏抖了一下,霍时修也没停,反而沉了力气,半个身子覆在温晏身上,温晏第一次感受到霍时修的重量。以前霍时修总是用一只胳膊撑在温晏的头顶,虚虚地压他,可现在他的胸膛贴着温晏的胸膛,心跳也混在一起。
温晏怔怔地看了看床帷,然后回过神,紧紧抱住了霍时修的脖颈。
“晏晏,”霍时修一吻结束,放过温晏的唇,依然贴得很近,他说:“你再说一句对不起,我就真的生气了。”
温晏抽了抽鼻子,说:“知道了。”
“书是谢子明塞进去的,他最爱干这样无聊的事。”
温晏推开霍时修:“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的笑话?之前我说我们有了夫妻之实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呢?”
“我是在心里笑,能和你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已经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何况还能有夫妻之实?晏晏,其实我很久之前就见过你了。”
温晏呆住。
“三年前在诚王府,你没出来吃饭的那一次,我散步到后院,在秋千旁边看见了你。”
温晏陡然想起那一次他们回诚王府,霍时修主动提议帮温晏荡秋千。
“后来我只能借着每年年底皇族子弟进宫面圣,偷偷在人群里看你一眼。”
霍时修亲了亲温晏的鼻尖,“晏晏,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一见钟情?”
“骗人,”温晏莫名发慌,他别开视线,“怎么可能呢?我、我这副模样……”
霍时修看着他,并不急着反驳,他稍抬些身子,扯开了他们中间的绸被,温晏的上衣已经松垮得不像样子,光裸的下半身也暴露无遗,他惊诧地看了霍时修一眼,然后慌张地去拽被子,可霍时修没有给他机会。
他往后退了些,未置言语,俯身含住了温晏下面的东西。
温晏愣了一瞬,然后开始拼命挣扎,可霍时修伸手控住了他的腰。
霍时修的力气很大,温晏的手刚挥到霍时修的胳膊上,就被他握住了,不能动弹。
他还残存一些感觉,此刻那几缕感觉在霍时修唇舌的搅弄中被无限放大,他睁大了眼睛,嘴也微微张开,他好像无法用鼻子呼吸,只有嘴在急促地、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他兀然想到图册上的画,两个男人交缠在一起的画面……若他的腿完好无损,若把图上的人换成他和霍时修,就在这张床上,他衣衫半褪地等待哥哥进来。
哥哥会很喜欢的。
他又想到他那次把手伸进霍时修的裤子里,他看到霍时修沉沦于情欲的脸,听到他紊乱的喘息。
那么舒服吗?
如果他能完全感受到,那该多好啊?
如果心里的欢喜能和身体的欢愉同时出现,那该多好。
温晏的眼角有泪水滑出来,他喊了一声“哥哥”。
霍时修顿了顿,但没有停。
他又将将温晏的腿抬得高了些,去吻温晏腿上的丑陋疤痕。
那些反复得褥疮又消不掉的疤痕,像被刀割过的树皮,即使愈合,也会留下永远的痕迹。
可霍时修在上面印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