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淡淡地回道，意有所指。周檀儿还没等到有人指证她，自己的脸就开始白了。

太后随意地瞥了眼女官手上的镯子，看见周檀儿的脸色，心里明白了大半。有些失望地冷哼了一声，却帮她揽下了一切。

“是哀家老眼昏花看不清东西了，才错把白玉当碧玉，怜兰，去库房里重新替王妃找一副新的镯子吧。”

太后现在也不能继续惩罚慕容卿了，反而还得倒贴一副新的镯子，慕容卿甚至都能感受到太后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滋味。

周檀儿在一边看见姑姑的脸色不好，她最是清楚知道太后是个什么样的脾气，对自己的珍宝那是吝啬到极致的。为了挽回太后对她的印象，周檀儿连忙出声补救。

“不是姑姑的问题，是檀儿出错了。檀儿眼拙，没有见过好东西，从姑姑这儿讨来了碧玉镯，就将其和白玉镯放在了一起，没分的出来，才错把白玉镯拿了出来给姐姐，檀儿这就吩咐府中下人将真正的碧玉镯送到东俊王府去。”

周檀儿这一番台阶给太后下的好，既不用让太后破财，又在她面前挽回了些许好感。慕容卿冷冷地看着，觉得这对姑侄在这里自导自演甚是可笑。

“既然如此，那便是最好的了。”

太后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她扶上自己的额头，既不想看见慕容卿这个善于给她找不痛快的女人，也不想看到自己那个愚蠢至极的侄女。

太后头疼得愈发剧烈，心里也甚是躁郁，已经懒得再去管周檀儿身边这种情情爱爱的小事。

“罢了罢了，退下吧。都给哀家退下吧。”

她烦躁地摆摆手，闭上双眼不去看这两个麻烦，眼不见心不烦。

“是。”

慕容卿和周檀儿两人异口同声，周檀儿暗地里瞪了她一眼，慕容卿目不斜视，端庄地伏了伏身，便起身离开了凤禧宫。

走出了凤禧宫，慕容卿已经踏上了宫殿外的石桥，再往前走便是御花园了，而御花园和后宫、太后的寝宫之间，夹着一条蜿蜒的小河。历代皇帝都有在春日里召集皇宫贵族子弟，在这条河流旁行曲水流觞的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