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霆收回自己的目光，不以为然地丢下一句话，旋即离开了御书房。

慕容卿站在原地，看着这空落落的大殿，有些疲惫地笑了笑。她明白，经此一事之后，太后和周檀儿对自己的刁难只会更严重。她捏了捏眉心，略带颓然地闭上双眼，只怕这以后的路，就更加难走了。

独自一人回到冷苑，房间里已事先有人给她点上了灯。慕容卿推开门，方嬷嬷正在替她整理被褥，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王妃回来了。今日可一切顺利？”

她替慕容卿拉开椅子，提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还没等慕容卿开口，又添了一句。

“素喜去给您烧水去了。”

慕容卿神色有些疲累，方嬷嬷见自家王妃兴致不高，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是今日出了什么纰漏？”

慕容卿见方嬷嬷焦急地皱起了眉，忧心忡忡的样子，声线温和地安抚她。

“无事。只是有些感概，人生在世，诸多不由我罢了。”

她喝了一口手中的温茶，重新理了理心绪，脸上恢复到了从前淡然自若的样子。烛火的光映在杯中泛起了涟漪，方嬷嬷仿佛看见慕容卿的眼里泛起了潋滟的波光。

方嬷嬷有些局促地擦了擦手，站在原地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张了张嘴。

“王妃，您已经做得很好了。这几个月以来老奴亲眼见证了您救下了这么多人，在此次的瘟疫中更是保护了全城的百姓。”

“而且，王妃您还有着很多后盾，有许多人都在暗中默默地保护你，帮助你，老奴年纪大了，或许在其他事上帮不了您的忙，但老奴会一直在您的身后支持你。”

慕容卿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自己竟有些哽咽。

“所以也请王妃千万要像以前一样勇敢无畏地去做自己想要、喜欢的事情。”

方嬷嬷说完这一大段长话，眼里也有了泪光，她抹了抹眼睛，带着一丝羞赧，退回到一边，微微垂下头。

“还希望王妃不要嫌我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