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丫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加快步子跟上玲珑。
洛扬端起酒杯看窗外玲珑已经走远了,这才对吴歌道:“方才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并不是突然想的,”吴歌面无表情,眨了眨眼睛修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弧度非常好看,声音很是正经,“我来便是要同你说这件事的。”
“什么意思?”洛扬看着他。
吴歌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角落里那些下人清理的如何了,嘴上来了一句:“我说,那个女人对你很重要吧?”
洛扬知道吴歌这句话是说给角落里的那几个人听的,洛九在这府中常安排眼线,是男是女都有几分的可能,吴歌怕接下来的话给洛九知道了,才会这样说的。
待那几个下人清理完了,行了礼道了句告退,吴歌这才继续说下去:“如果不重要,凭着你的武功,怎么会没发现有人跟着你呢?”
“……”洛扬没有说话,皱眉想到,那时候他赶去花满楼是有些着急了,这些时日里寻人探柳涟的消息,却是一点下落都没有,突然听吴歌告诉柳涟在哪,他去的时候自然心急如焚,一是因为太过于思念,二则是怕他去晚了百花展开始了,万一没赶上,柳涟就有可能被别人包下。
不过,结果却还是不属于他。
“我寻到你时便看见有人在窥听一切,故意给了你提醒,你离开之后我怕你太过心急忽视有人跟着,便排了人也暗中跟着,顺带把那人解决掉了,不过,我派的人比你回来要快一步。”
洛扬没有说话,眼睛看着手上的白色酒杯。
“我本不该插手这件事的,不过,我听说她是被人用空白银票包下的,才会来找你。”
说道这里,洛扬其实也纳闷,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张空白银票?以他的财力,完全是富可敌国,竟然被一张空白银票给打下去了,简直不可能。
“洛儿,你想,玦玥泗临两国兵戎相见是早晚的事,周围的小国也已渐渐归顺,使用的货币也只有两种,银票是玦玥的,在玦玥有空白银票的并无几人,我记得似乎只有三位,两位是已故多年的重臣,还有一位是目前的一位卫将军,那是还是先皇在世时赏的,这三位的年龄,可比你我的要大的多了。”
洛扬因为心里一般都在柳涟那里,故思考能力要比平常反映慢许多。
吴歌见他还不懂自己的意思,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暗道,从前他确实听说过相思之病能让人脑子不好用,今日一见,果真不假,脸上是面不改色的继续道:“只有一张银票知道去向,剩余两张,应该是在当年那两位重臣的后代手中,但不应该这时就用了,只为一个女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洛扬低头细细一想,确实有些奇怪:他自己肯为涟儿出那么多的钱是因为希望她能重新回来,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竟然肯出这么多的钱,思来想去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
“你是说……”
吴歌见洛扬此刻算是明白了一点,但是他比洛扬的思考的速度快多了,于是不等他说便直接说了出来:“只有三种情况,第一种这银票是偷来的必须要找个地方快些用掉,第二种就是真的拥有但是肯出这么多钱怕是对柳涟目的不纯,第三种可能性只是依我猜测——这个人有可能不是玦玥的。”
洛扬知道吴歌是什么意思。
当年他父皇为了和泗临搞好关系,不得不送过去上好丝绸瓷器外带一张空白银票以示心诚。
难道这个是泗临的人?
或者说……是泗临那边的王族后代?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是,这个人对他的涟儿又要做什么呢。
“不行,”洛扬起身准备离开道,“本王必须要亲自去一趟花满楼。”
吴歌没有拦他,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了一句:“今夜那二人在做什么我不必说,若是你不嫌去了不好,那随你吧。”
洛扬停下脚步,看着吴歌。
这一定是故意的……
该死的,他现在更烦了……
……
“嫣儿姐姐早好。”胭脂脸上露着淡淡的笑容。那是一夜春光之后的容光焕发。
“……”柳涟并未回安,而是独自坐在一边,纤长的手端起茶杯,一手托着精致的青花瓷盖碗,另一只手揭开杯上合着的碗盖,悠然的撩拨了下漂浮在茶汤中的茶叶,端到嘴前抿了一口。
“姐姐今个儿这般有雅兴,可是昨夜发生了些什么?”胭脂一面媚笑把“昨夜”二字声音提高了几分,一面又故意用衣袖遮挡笑容,若隐若现,但实是做戏给柳涟看的。
“姐姐怕是没有如妹妹一样千金挥毫了一夜,多谢胭脂妹妹的挂念,如果,妹妹没有什么事情,那就请吧。”红嫣儿说这些话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全在窗外的一棵梧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