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宁远远看着,见徐家人只是疑惑春娘的来历,却无人看出他是男扮女装,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隐约又冒出丝古怪念头,稍纵即逝,他未有抓住。
之后便一齐出发,他与谢徽禛仍乘同一辆车,路上萧砚宁一直心不在焉,谢徽禛忽然伸手过去,在他脸上揉了一把。
萧砚宁一怔,回神不自在道:“少爷……”
谢徽禛笑吟吟地收回手:“你发什么呆?”
萧砚宁:“没有,我就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少爷竟能想出这样刁钻的法子。”
谢徽禛笑笑道:“有些时候姑娘家的身份办事方便些,这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萧砚宁点头:“是个好法子。”
“不觉得怪异吗?”谢徽禛问他。
萧砚宁道:“少爷也说了,是逼不得已,只要能有用就行。”
谢徽禛看着他,片刻后笑移开了眼。
他其实是故意的,当着萧砚宁的面安排这些事情,是想看一看他会否察觉到什么,但显然萧砚宁并未过多联想。
乐平毕竟是先帝封的郡主、当今陛下封的公主,萧砚宁这般循规蹈矩之人,只怕想都不敢想这竟会是一个弥天大谎。
除非他亲口告诉萧砚宁。
……再说吧。
第39章 我只有你
辰时方过,总督府上已门庭若市、宾客如织,来参加寿宴的马车自府门口一路停到了街尾。
徐家的车马到时,便有府上管事迎出来,帮他们开出了一条道,好让徐府车驾直接行至府门外才落。
王廷的几个儿子都在门上忙着迎接客人,听闻徐家人到了,立刻出门迎了上来。
谢徽禛和萧砚宁走在后头,并不显眼,徐黔生甚至未特地介绍他们,带着家小送上备好的寿礼,与王家那几个儿子随意客套了几句后,提步进门。
女眷们被引去后宅女宾席,余的人随着徐黔生由王廷的大儿子迎去了正院。踏进正院大门时,王廷匆匆而来,徐黔生迎上见礼,恭祝老夫人大寿,王廷笑着叫他不必客气。二人寒暄了几句,王廷目光落向徐黔生身后,徐黔生的兄弟子侄一并上来见礼,再是走在最后的谢徽禛他们。
谢徽禛与萧砚宁毕竟面生,徐黔生见王廷注意到他们,便解释了一句:“这位是京城忠义伯府的钱小郎君,忠义伯与下官是故交,小郎君这回来江南做生意,在下官家中做客,今日便跟着一块来凑个热闹。”
至于萧砚宁,一个不起眼的小辈而已,并无与王廷介绍的必要。
江南这些官员或多或少都听说过钱珲的名字,知晓他是跟着巡察御史来的,且这段时日不断大手笔地在江南各地大肆采买货物,很是叫人侧目,因而进进出出听到徐黔生说这话的人,都免不得多瞧了谢徽禛一眼。
谢徽禛老神在在,不将周围各样打量的视线放在心上。
那王廷脸上更是端着笑,不等谢徽禛拱手与他行礼,先道:“来者都是客,小郎君便吃好喝好,玩高兴了再回去。”
谢徽禛亦笑道:“多谢总督大人美意。”
王廷还要去招呼其他客人,他们一众人被迎入席,错身过时萧砚宁回头朝后看了一眼,王廷并未走远,就站在原地似还在看谢徽禛,在他目光转过去时却又迅速瞥开眼,去与后面进来的其他人说话,王廷仍在笑着,但萧砚宁总觉得那笑容不是那般自然。
“怎么了?”身边谢徽禛问。
萧砚宁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坐下后萧砚宁小声问谢徽禛:“蒋大人今日没来吗?”
谢徽禛道:“说也收到请帖,但没过来,他是京里来的巡察御史,不好掺和这种场合,不但是他,巡抚刘颉也没来,听说只叫人送了份礼过来。”
这倒是不奇怪,总督和巡抚向来关系淡淡,井水不犯河水,送份寿礼过来已是礼数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