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话何意,莫非因我不效忠于你,故此有意羞辱我!?”
荀攸十分生气,双眼一瞪,便想厉声叱责。
“我并非有意羞辱,而是实话实说,公达认为天下应当以何为重?”
“应以百姓为重。”
“既是如此,那当今百姓过得又如何?”
“这……”荀攸一时语塞,似乎已经明白吕布此话何意。
“自黄巾起义,百姓连年遭受天灾,山贼强盗有增无减,贪官污吏数不胜数,天下百姓深受其害!”
“若天子以百姓为重,自当励精图治,任用贤能,治灾开荒,分发粮食,严惩贪官,如此之道,方能为百姓排忧解难!”
“可近三朝天子,孰能称为明君?灵帝刘宏,重用宦官,疏远贤臣。少帝刘辩,登基数月,便遭毒害。献帝刘协,年纪幼小,不过董卓傀儡!”
“公达声称以百姓为重,却不顾百姓安危,只愚忠汉室,由此看来,你也不过如此,称你目光狭隘,实属高估你了!”
吕布能言善辩,在他的一番说辞下,荀攸被说得哑口无言。
在场众人无不看得瞠目结舌,心惊胆颤。
看似吕布在羞辱荀攸,却又句句在理,令人信服。
“吕……你……”荀攸手指吕布,一口气堵在胸中无法吐出,令他难受不已。
“公达若觉得我言之无理,尽可辩驳!”吕布得理不饶人,接着道:“若觉得我是巧舌如簧,搬弄是非,那请你自便,是去是留,我绝不阻拦!”
吕布背起双手,不再多言,静待荀攸回答。
荀攸捂着胸口,不断深呼吸,这才化解掉胸中闷气。
良久之后,他重新恢复镇定,深邃的双眼不断扫视吕布,心中仿佛在做着激烈挣扎。
吕布刚才言辞虽重,可每句皆是实话,他只不过捅破了大汉江山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荀攸并非愚蠢之徒,他深谙天下大势,如今汉室已是日薄西山,救无可救。
纵使吕布没有取代汉室的打算,袁绍公孙瓒等一众诸侯,也是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