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火把一根根被点燃,一个个全身破烂,满脸麻木的大兴郡百姓压在城头之上。
“娘亲,好冷。”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还没有城头高,身穿只有一件长长的袖袍,他是从牢房最深处直接被带过来的。
他的旁边是一位满脸的沧桑的女人,这几天的日子对于她而言就像是地狱,甚至比地狱还难受。
每一次,她都想咬舌自尽,可想了想自己的孩子,她只能每天忍受这种禽兽般的侮辱。
孩子的父亲死在了鞑子进城的那一天。
“莫儿,你过来些,这里有火。”面对孩子,女子悲伤的面容中还是带着一丝笑容。
她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火把。
小孩点点头,朝着自己母亲那边靠了靠。
女子也尽量靠近小孩,用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希望能为孩子取暖。
只是在她的眼神中带着一股绝望。
她明白来到此地的意思,甚至大多数鞑子都清楚。
现在牢房外面,嘶吼声和随即而来的血腥味已经让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们对此感到更多的不是反抗,而是深深觉得死了或许比活着更好。
“娘亲,怎么没看见兰兰他们。”小孩望了望周围,疑惑的询问道。
“兰兰,或许她已经先行下去了。”只是面对孩子,女子始终没有说出来。
她不想告诉自己的孩子这一切的真实情况。
甚至,她宁愿自己的孩子就在这种认知下死去,也不希望他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兰兰应该在后面,没跟我们一起。”女子只能说着违心话。
小孩看了看后方,点了点头,随即又抬头说道:“娘亲,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对了,为什么都这么久没看见父亲了。”
面对这样的问题,女子一时哽咽,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父亲不是说了嘛,我们在别人练习打仗呢,等做完这一切,他就回来了。”女子忍着难受,去编制这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能不能明白,也不知道能不能骗住他。
只是,她现在只能有这种方式去编制谎言。
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就要面对这一切。
“放开我,放开我。”
另一边,在上城头的梯子上,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朝着身边的鞑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