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继续不卑不亢地道:“太后娘娘要奴婢瞧这些后宫事,若有十分出格的等她老人家回宫,便报给她。”
“只是奴婢见识短浅,也不知什么算是十分出格的,就把发生的大大小小之事都告诉了太后,其中有件事却让太后十分动容。”
青竹说着话,看向了安德妃,“贞顺仪夜里肚子疼,贞顺仪的宫女青锁,半夜三更登了何才人的门,说是盼着才人去守着些贞顺仪,何才人并未推辞,便连夜前去还陪了一整夜。”
“自那之后,贞顺仪就开始不再吃御膳房送去的糕点,而何才人回去之后却满是伤痕。”
青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赵延睿惊了一惊,连忙问:“在这后宫之中,任何人不得动用私刑,何才人又是怎么会落了一身伤回去?”
她转头看着皇帝焦急的面容,只是摇摇头,“自然不是因为私刑所致,而是因为贞顺仪要戒掉这个糕点,十分痛苦,何才人不忍心姐妹受苦,怕她伤到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孩儿就让贞顺仪伤害她。”
青竹将贞顺仪如何戒掉糕点的事情,与皇帝细细一说,彻底打消了皇帝心里头的疑虑。
若糕点里的东西是何若水下的。
她又何必这般折腾自己,只为让贞顺仪远离糕点?!
“太后要奴婢说的就只是这些了,奴婢也就看到了这么多,至于这个糕点究竟是怎么回事,奴婢却是不知道的。”
青竹说完之后行了个礼,“想来皇上,圣明应该是已有决断,奴婢还得赶回去和太后禀告,就先行告退。”
她告了礼之后,便转头离开。
皇帝看着人走远,回过头去看着何若水,她有些没看懂皇帝这个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慢慢的低下了头。
赵延睿走到了她的面前,何若水本来以为皇上可能是要把他扶起来,没有想到竟然是直接抓住了她的手,撩起了她的衣袖。
她肌肤白嫩,有一点伤痕是要留很久的,所以,贞顺仪先前留下的伤虽然淡了些,可还是能看得出来。
赵延睿瞧着何若水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心里很是沉痛:“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何不曾对朕开过口?”
如此一心为了他的女子,他竟然如此怀疑。
“嫔妾答应过皇上,要照顾好姐姐,这些都是嫔妾该做的。”何若水看了一眼周围嫔妃的目光,除了李修容有些震惊加心疼之外,其他人可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只可惜……嫔妾到底是人卑力轻,没能保下姐姐的性命。”
她马上把自己的手从皇帝手里面抽了出来,“皇上,方才您的旨意下了一半,不知要嫔妾去何处?”
赵延睿叹了一口气,“朕不在的这些时日,确实是辛苦你了,你已经守了一夜,现在坐下等一等消息,想来那李春应该也熬不过那些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