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放寒假,我们就回去看他。”
绵羊姑娘乖乎乎地,捏捏他的手,算作回应。
那边还没吵完,容屿低声:“那我们先走吧。”
倪歌点点头。
她现在的样子,让他想起她高中那次离家出走。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好,我听哥哥的。
虽然看起来可怜兮兮,但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容屿格外受用。
他想着想着又开始心疼,忍不住抬起手,拍拍她的脑袋:“先去医院。”
两人打算离开,导师也不想多待。
邱妮见三个人要走,急了:“你们就这么走了?
他也受伤了!”
班长的鼻血还在流。
容屿奇怪:“关我们什么事。”
这是学院二楼,他的车就停在门口。
邱妮冲过来想理论,容屿拉住倪歌,让她走前面下楼:“你先上车。”
绵羊姑娘应声好,拉拉一直往下滑的背包带子,往前走。
容屿顺手一捞,将她的包也接过来:“我来拿。”
说话间,其他人也走到了学院门口。
班长径直去追导师,邱妮转而拦住容屿:“你不能走,你打了人,得给我一个说法。”
容屿耸眉:“如果我是你,一定先想办法解决论文抄袭的问题,我听说,你们学校挂科不能补考只能重修,这样的话,你男朋友得延毕了。”
邱妮脸色一白。
她还想开口,见班长一脸颓然地走回来:“没戏。”
邱妮微怔,一时间不暇,只能先去关照男朋友:“你怎么跟导师说的?”
“她好像真的很生气。”
班长烦躁地抓抓头发,“完全不听我解释,一直跟我说,肯定是零分,不要再挣扎了。”
“那……挂,挂科怎么办?”
班长身形微顿,眼里突然燃起不耐烦的火气:“你问我?
你好意思问我?
要不是你把室友的数据拿来给我,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邱妮惊了:“你怪我?
难道不是你来求我的?”
见这两人竟然一来一往地吵起来了,容屿嘴角微动,起身欲走。
邱妮自顾不暇,却还是转过去:“你别走。”
她的手顺势搭到他小臂上。
容屿眼神一沉:“松手。”
邱妮下意识松手,却是在这种时候,才有机会观察他。
容屿的常服穿着很普通,黑色衬衫,同色长裤,袖口向上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全身上下,除了腕上的手表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装饰。
男人宽肩长腿,姿态懒散,整个人的气场却格外冷厉,衬衫下隐约可见的肌肉形廓,也给她带来莫名的压迫感。
于是邱妮顺理成章地,记起了他那块手表高高在上的价格。
“邱妮。”
班长毫无所觉,在背后叫她,“你不要逃避我们刚刚的话题。”
“所以呢?
我应该反过来向你道歉吗?”
邱妮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跟倪歌比了那么多年,从脸到成绩,从人气到社交能力,但人家也许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她终于在容屿身上,简单而直白地,感受到这种微妙的落差。
她突然感到恼怒:“你需要我对你说‘对不起’吗?”
“对,我是求你了,但你跟倪歌做了三年室友,难道不知道她轴?”
班长铁了心要跟她吵这一架,“知道她轴,你还拿她的作业给我抄?
这事儿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说不定讲几句好话就蒙混过关了,就你那个好室友,非要把事情捅大。”
“这明明是你自己有问题好吗?
投机取巧不学习也就算了,事到临头,怎么好意思来怪我?”
……
容屿冷笑,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学楼,开门上车。
倪歌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见他回来,不自主地抬起脑袋。
四目相对,容屿看到,她脑袋上方,那对并不存在的小羊耳朵,快乐地动了动。
他于是轻笑,语气不自觉地放缓:“去医院?”
“不用了吧……”倪歌有些局促,“我没有受伤。”
“那好。”
他并不纠缠,“晚饭吃什么?”
“唔……”这个问题太难了。
小蠢羊陷入思考。
“备选有,火锅,烤肉,干锅。”
微顿,他有些意味不明地道,“烤全羊。”
“吃干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