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渊一向对吃的不挑,而且吃得快,这是在军中是养成的习惯。
但他吃相很优雅,顾晚晚不如他吃得多,最喜欢的事之一就是吃饱之后看着他吃。
她把在大堂上发生的事,还有和三位大人商定好的事,一五一十对沈弈渊讲了。
沈弈渊认真听着,也告诉她在吴府发现那些东西的经过。
“有本账册,但应该只是一部分,我也猜到应该是军饷,”沈弈渊微蹙眉,“丁愿之跟随吕川洋时,倒没提过这方面的事。”
“有没有可能,丁愿之本身就不是冲着钱去的,因此,军饷多点少点,他并不在意,一心只在别的方面。”
沈弈渊赞同:“嗯,的确是。他奉命去查吕川洋有何不轨,注意力都在东南道的安危上。
何况,那些银子根本没有进大营,他应该不会想到中途会少,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
“那要不要给他去个信,让他查一下,其它军士的饷银情况。”
沈弈渊放下筷子:“我已经飞鸽传书,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
顾晚晚又盛碗热汤给他:“还有件事,太后要保吕川洋。”
“我知道,皇上已经告诉我,但没有说明具体原因,”沈弈渊抿一口汤,“我看皇上面有难色,也没追问。”
“父皇难以启齿,”顾晚晚心头忿恨,“那些丹药,是为太后炼制。”
沈弈渊动作一顿,眼神飞快闪过错愕:“竟然如此?”
“太后真是自私到极致,从不为父皇考虑,为了达到目的,脸都不要了。”
顾晚晚声音低沉却难掩怒意:“我真没有见过这样的母亲,父皇好歹也是她的儿子,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难,怎么忍心逼迫父皇至此?
吕川洋这般大罪都能赦免的话,父皇的威严何在,国法何在?
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她为了一己私欲,都不管不顾了吗?”
气呼呼说完,不见沈弈渊回应。
沈弈渊捏着汤匙,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
沈弈渊回神:“在想你刚才说的话。
太后和皇上一起走到现在,当年夺嫡,何等惊险,太后当知来之不易,与皇上一条心才是。”
“可她这副作派……”
“这其中,必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