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后来，我便是跟着你一起来冀州，再然后便是遇到了那伙山匪了，你在生死的抉择之间，选择了我，后来我问过你，你说是因为我是你的婢女，所以你才救了我。”

“可是这话也就糊弄小孩子管用，我自是不信的，当时只不过见你不愿说，我便也不多问，可回去之后我仔细想了很久，才是觉得你喜欢我，当时我心里还是欢喜了一阵子。”

“只不过……我迟迟没有同你讲这件事情，便是因为我没有彻底放下对你的仇恨，那时候在我的心中，你仍旧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也在逃避，我不敢接受我爱上了我的杀父仇人！”

闻言李凡也是点了点头，便是抬起头看着陈曦又问道：

“那是什么时候，你又改变了主意呢？”

听到李凡的问话，陈曦也是微微一笑，示意李凡在喂她几口粥，李凡会意之后便是缓缓地将手里的粥都是喂完了，在喝完了粥以后，陈曦才是看着李凡继续说道：

“是在遇到貂蝉那次！”

“我自幼被家里养在温柔乡中，对于你所说的那些民生疾苦，我从未亲眼见过，只是听你讲，自然无法感同身受。”

“可是当我看到貂蝉的那个村子里的人时，我的心才是被触动了，我看到那些人时，才是知道原来有人可以过得这么惨！”

“原来书上写的那些人间惨状，并非是著书者的夸大，而是切实存在的！”

“也正是在见到这些之后，我才是回想起了我父亲的所作所为，他的恶行虽然比不上那个黄老爷，可却也说不上好人，我还曾记得……”

“有一次曹老太爷曾来劝过我父亲，让他不要再走歪路，可是我的父亲没有听，他说……”

“我哥哥宅心仁厚，虽有一肚子才学，却是不愿在这乱世考取功名，我又是个女儿身，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出嫁，为了我们这些子女，他便是要当个恶人！”

“我父亲或许不是个好人，但他对我而言，是个好父亲！”

“对于他做下的恶事，我无法为他辩解，可我也不恨他，他都是为了我，可是对那些贫苦的百姓而言，他也确实是个十足的恶人，你惩治了他……”

“我不能拍手叫好，但却也无法恨你，何况你又救了我，也正是从那之后，我才慢慢接受我爱上了你！”

说到这里，陈曦的眼角已经有些湿润，李凡看在眼里，心中竟是一阵刺痛，而陈曦随即又是说道：

“直到后来，那个袁谭朝你射了暗箭，我才是彻底接受了我爱上你这件事情，我现在再问你……”

“你可喜欢我？”

面对陈曦的又一次质问，这一次的李凡并没有向前几次一样逃避，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伤疤，又是看了一眼陈曦的脸，便是说道：

“陈曦姑娘，在下……”

“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