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不难懂,严儒理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但是现在他们面临的是另外一个为难的问题。
“北狄不会贸然开战,侯爷也等不了那么久。”
“倘若……是大梁主动开战呢?”
柏砚一言既出,严儒理和贺招远彻底愣住。
他们像是从柏砚话中琢磨出一点别的意味来。
“大人你知道什么?”贺招远十分好奇。
“就在今早,我接到一个消息,北狄进犯东北边陲,已经伤了不少百姓。”
他从桌案上的书里抽出来一张纸,“时任贵溪府知府的是允仲的嫡亲侄子。”
“他守城不力,又未能及时相救,导致百姓受损严重,现如今他往允仲手里送急信,正好被我的人截住。”
至于到底是不是“正好”,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倒是最重要的是另外的事情。
“大人你能确保北狄和大梁开战,皇帝会派侯爷迎战?”
虽说朝中武官大多没什么本事,但是这个档口,皇帝也不一定放心放萧九秦出来。
毕竟……他疑似与南夷勾结。
“只有十之二三的把握。”
柏砚说完,贺招远二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
“所以当务之急,是将这十之二三的可能变成十成十。”
柏砚摊开一张纸,几下研了墨,“我模仿贵溪府知府的笔迹再写一封信,故意被皇帝的人截住……”
“大人的意思是,让皇帝先对允仲生出警惕,倒是不管允仲推举何人,或是横加阻拦,皇帝便会刻意避过他。”
“对,要先在皇帝心里埋一颗怀疑的种子。”柏砚几下写完,吹干了封好叫成阳送出去。
“接下来,便是与朝中的其他大人通通气了。”
“如何通?”贺招远有些好奇。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柏砚淡淡道。
严儒理却是十分了解他,在旁边阴恻恻道,“怕是威逼加利诱……棍棒加鸡腿,你当御史这两年,用的这法子可顺手得紧吧!”
“虽为低劣手段,奈何十分好用,这一次……大略威逼要多些,利诱还是要胆子大一些的来……”
“呵……”严儒理扯唇笑了笑,姑且信了柏砚的话。
贺招远看看二人,又忍不住看看自己的手,“那我呢?”
柏砚闻言看他,“你也闲不了,萧九秦现在进了诏狱,他底下的那些兄弟们肯定已经急不可耐想要救他,所以难免出现差池……这个时候就需要你去安抚住他们。”
“仅是安抚?”
“自然不是。”
柏砚走到贺招远身边,凑近压低声音细细叮嘱一番。
贺招远眼神慢慢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