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正好拿着一块帕子,雪白的绢面上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
今天为了治疗方便,他身上干干净净地没有留下任何一样东西。
在自己家里本来是最安全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景浣烟站在他右面,与他并肩而立。
那把剑笔直地刺向景浣烟,一瞬间的寒意竟然驱散了火焰的灼热。
渗入到温如玉的五脏六腑。
心突然收缩、绞紧。
电光石火间,他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地丢出了这块手帕。
手帕击在剑上,发生金属般的撞击声。剑尖竟被撞偏了一寸。
杀手握剑的手微微发麻,有两妙钟的停滞。
温如玉没有右手,他的右臂刚接上假肢。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他向右侧身,用他的右肩一下子撞开景浣烟。
剑刺入他胸口。
血涌出来,染在洁白的衣衫上,凄艳绝伦。
“玉哥哥!”景浣烟惊呼出声,脸色瞬间惨白。
温如玉伸左手,握住剑刃,猛然用力将剑从身体里拔出来。血花飞溅。
眨眼间那剑便从杀手手中脱出,倒转过来,剑柄握到了温如玉手中。
杀手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他一下子失力,踉跄后退。
一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只抚琴拈花的手,那几根纤长的手指,怎么可能比钢铁还要坚硬,竟敢空手去抓利刃!
温如玉挥手,一道寒光飞出。
剑直直地刺入杀手腹中!
杀手瞪着温如玉,目睚尽裂,表情惊骇、痛苦到极点,腰渐渐弯下去,人渐渐倒下。
一张年轻而秀气的脸,本该长在读书人身上,可惜竟是杀手。
“玉哥哥!”景浣烟一把抱住温如玉,“你怎么样……?”
声音发抖,语不成调,泪水在眼里打转,却拼命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我没事……”温如玉回眸微笑,脸色平静如常,“还好,有那块帕子挡了一下,伤得不重……”
景浣烟连忙扶他躺下,双手却在不停颤抖。
温如玉微笑,语声轻柔:“真的没事。不过是流点血罢了,吓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