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虞芷这样子必有办法能把话圆回去,晏青扶也不愿在这听西域的家长里短。
果真这边出了门,就听见虞芷在身后道。
“请各位大人入宫,说今天巫师大人回来之时,碰上有贼人行刺本宫和母皇,巫师为救母皇以命相护,被贼人捅了一剑后不幸离世。”
这消息很快传遍了大半个皇宫。
朝臣们三三两两地赶过来,面上俱是惊骇不已。
巫师已连着有近一个月没在西域出现过了,众人只以为他外出游历,未曾想他突然悄无声息地回来,还倒霉地赶上了这回事。
难不成是有人知道了巫师会回来,所以早有筹谋?
有人心头冒起这么个奇怪的念头,也自然有人在质疑虞芷。
虞芷倒也耐心地解释过,她表现的坦荡,加上最近皇宫中的确不太平静,议论之后便有人信了几分。
而后没多多久,虞芷也带来了第二个好消息。
女皇醒来了。
虽然如今大多数时候还昏沉地睡着,但已经有了意识。
虞芷大大方方地喊了几位朝臣隔着屏风看过虞菏,朝臣们见女皇的确睁了眼睛,见着他们顿时费力地张口想和他们说话。
一位大臣连连摆手。
“女皇陛下,您好生休息。”
为不打扰虞菏休养,说过这句话,他们便转头退了出去。
虞芷抓想要毒害虞菏的逆贼有功,这些天伺候在女皇身侧尽心尽力,众人有目共睹,对她的话也越发深信不疑。
但大皇子一派的人自然不会看着公主越来越得意。
虞徵在府中听了全部的经过,冷笑一声端起一旁的茶盏砸了下去。
滚烫的热水洒开,茶盏碎了一地,顿时底下鸦雀无声。
“殿下……”
有人大着胆子开口。
虞徵自然知道巫师之死和她脱不开关系,按这样下去,虞为进了地牢,虞菏在床上昏迷不醒,虞芷下一个目标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他稍稍阖了眼,道。
“找几个人来,去……”
当日下午,城中就起了流言。
巫师之死一切都是公主虞芷空口白话地说着,可事发当时皇宫一片安静,巫师回来也竟然没有一个人知晓,若说真有刺客,为何不见虞芷喊人,要生生看着巫师死在剑下?
巫师之死本就突然,他在都城百姓心里被敬若神明,虞芷的话虽然骗过了一部分朝臣,但这个流言一出,也有百姓借此质疑皇储。
加上虞徵的人在背后作乱操控,一时城中两个意见争执不下,民心不稳,朝堂上仅存的两派又斗的腥风血雨,都城内隐隐有风雨欲来的迹象。
虞菏此时已经和一个废人无异,虞芷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打压了她手中没剩多少的势力,剩下的人瞧着形式不对,当即四散地去投奔明主。
没过几天,朝堂上几乎已经只剩下虞芷和虞徵的人了。
虞芷仿佛杀红了眼一样,她作风越发张狂无度,大肆揽权逼得虞徵节节败退,夺了他手中两块虎符兵权之后,却仍不见他有所动作。
底下臣子急的厉害,却见虞徵不慌不忙地,在这日又去了行宫。
这次去的时候虞徵很是张扬,好不容易愿意摆个皇子的谱,随从婢女跟了长长的一串,到了行宫,晏青扶朝后一瞧,有些意外。
“大皇子走错地方了?”
“正是找你呢。”
虞徵最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当即一挥手让婢女随从站在了门外,今日城外才传出了动静说抓着了容瑾在西域的暗线,容祁赶着去处理,屋内只有晏青扶一个人,虞徵四下扫了一眼,自己自顾自落座在晏青扶对面。
“小九猜猜我今天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晏青扶想,最近都城里闹得腥风血雨,虞芷在朝堂上不尽得意,连虞徵都要退避三步,连连借着理由贬了他手下好几个权力极大的官。
如今明面上一瞧,是虞徵也要势弱一些的。
虞徵今天来,自然不会是为了朝他们这躲清闲的。
果不其然,见晏青扶低着头不说话,虞徵也笑了一声。
“看来是已经猜到我的来意了。”
“你和虞芷,到底做了什么交易,她有什么把柄拿捏在你手里?”
虞徵也不废话,当即开门见山。
“没有把柄,只是公主自愿找上门要和我合作,稳赚不赔的事,我没有不做的道理。”
她真真假假地说着。
虞徵听罢扬眉,虽说这话明面上的确找不到漏洞,他们袖手旁观任虞芷陷害虞为,虞芷许给他们巫师的性命,的确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他深知晏青扶的脾性如何,他不会轻易信了此话。
“小九不愿意说。”他笃定开口。
“不过无妨。”
虞徵说罢一抬手,随意往外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