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叫本殿入宫是有何事?该不会整治了本殿的人,皇妹良心过意不去,来找本殿赔礼的吧?”
屏风后传出一声嗤笑。
“皇兄可别太自大了些,本宫处理的都是该处理的人,如何说的上赔礼。”
虞徵面色冷然,目光幽深地扫了一眼屏风,没再搭话。
屏风后的人也不和他废话。
“今日叫皇兄来,只有一件事要说。”
虞徵懒懒点了点头,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皇妹有什么幺蛾子。
“皇兄身上有伤,昨日还冲动地闯入大昭行宫差点伤了两国和气,本宫以为皇兄应当好生在府中养伤,这段时日少操劳为好。”
“皇妹的意思是?”
“城外驻扎的那片兵士,皇兄养伤想必也是没时间去操练的,恰好这几日沈将军闲着,不如就暂且交给沈将军来接管。”
虞芷的语气斩钉截铁,根本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反倒更像是通知他。
“皇妹接管朝政的第一日就这么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只怕是不妥吧?”
“本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虞芷声音更嚣张,充斥着几分高高在上。
“毕竟皇兄可要明白,本宫是皇储,如今母皇伤重,本宫就是西域唯一的主子,如今只是做主换个将领而已,哪有什么不妥一说。”
这意思是要明面上和他宣战?
虞徵一扬眉,想起自己临进宫前还想着按兵不动,先将外敌送走了再说,如今看虞芷这意思,是巴不得要在今日就把他架空。
“若本殿不愿意呢?”
虞徵觉得今日的虞芷有些奇怪。
往常她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这些。
不过念头刚起,他想起今日早朝虞芷的手腕,顿时又觉得面前的虞芷也很合理。
眼神垂落,他看见屏风后的人的动作似乎是去抽折子,隐约摆出来一只手。
手腕处一点红痣明显。
的确是他那蠢得不能再蠢的好皇妹。
虞徵心中的疑惑顿时搁下,紧接着听见虞芷道。
“皇兄若不愿,就别怪本宫不留情了。
母皇的玉玺如今可在本宫手中,朝堂上下是本宫一应做主,盖官印就能定论的事,本宫原也不必叫皇兄来商讨的。”
虞芷话音更是凌厉,步步紧逼,一时让虞徵也起了脾性。
“虞芷,你是不是觉得本殿给了你几分脸面?
如今大昭容祁狼子野心,对西域江山的意图都要摆在脸上了,你不去想着怎么对付容祁,倒把心思都放在削弱本殿身上?”
虞芷亦是不甘示弱。
“皇兄可听过一句攘外必先安内?
内敌未除,本宫无心对外。”
这是明晃晃朝他宣战了。
看出来虞芷如今油盐不进,虞徵也懒得多说,一甩衣袖就要离开。
虞芷在身后又喊住他。
“我还是那句话,皇兄若不同意,就别怪本宫明日一纸诏书下去,擅自换了将领了,到时候可别说本宫不给皇兄面子。”
虞徵冷笑一声。
“你且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能下诏书吧。”
御书房的门被他甩上,虞徵带着一身的怒意离开。
他本还想着留虞芷多些日子,如今看来,想将全部的心思都对付容祁之前,还要先把这个蠢货处理了。
若在此时杀了她自然也不可能,但是给她找点麻烦牵制住她,也并非难事。
想明白了这,虞徵抬步拾级而下。
而他走后,屏风后一动,走出来两道身影。
分明是晏青扶和容祁。
虞芷仍好端端地被他们打晕之后躺在一旁昏睡着,从始至终,激怒虞徵,让他分心思对付虞芷的人,都是晏青扶。
她换了声音和虞徵有了那一番对话。
她盯着御书房的门看了片刻,开口道。
“看来这次,他仍是轻巧地上钩了。”
虞徵本是聪明的想和虞芷一致对外,可晏青扶不想自找麻烦,就只能借虞芷的身份,给虞徵制造点隔阂,先让这兄妹两人制衡着,耗一耗彼此的势力。
得益于今日虞芷朝堂上那一场,这计划实在有些过于顺利,回头看了一眼阖眼昏睡的虞芷,晏青扶顿时心情极好地道。
“一石二鸟之计的确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