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推开大门走进青相府,看着前院熟悉的一草一木,晏青扶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就这么……跟着进来了?
“愣什么?”
手下一紧,容祁攥着她的手晃了晃,随意地问。
“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如今都变了个人了,还能跟着王爷进来这孤魂野鬼住的地方。”
她半是玩笑地说道。
“变了重身份而已,你不还是晏青扶?”
“哪能呢,现在该叫颜容沁。”
她带着容祁顺着游廊走过去,相府内没有灯,只满天夜空里亮着点星辰,照亮脚下的路,和两道并肩而行,挨得很近的影子。
“皮囊而已,你换了千百种模样,或名字,也还是晏青扶。”
容祁脚步轻快地跟在她身旁,看她自进了相府后就明显高兴起来的样子,也不免心情极好地勾了勾唇。
“王爷不是没来过这相府吗?怎么看上去倒不陌生?”
晏青扶及不上容祁走得快,才走了没一会,几乎变成了容祁半带着她在走。
她难免有些疑惑,出声问他。
“青相府在之前,上一任老丞相住过,是本王的太傅。”
而且自晏青扶去后,他从南境回来,也鬼使神差地来过几次,自然对青相府不陌生。
“原来如此。”
晏青扶了然点点头,带着他从前厅穿过后院。
后院里种了不少玉台照水梅,如今未到冬季不开花,枝叶倒长得好。
晏青扶松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到一棵梅树下,她拎着裙摆蹲下去,从袖中拿出来一把匕首。
“找什么?”
容祁见得她的动作,也跟着上前弯下身,问她。
“来相府第一年的冬日,我亲自栽了一棵梅树,后来在这棵梅树下埋了一坛琼华露,今天跟着王爷过来,忽然想起这坛好酒,可不能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