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汤药有问题,要么是府医的药方就有问题,要么是煎药的人有问题。
她总该试探清楚才是。
南苑是下人的居所,院中只些做杂役的奴才,寻常的主子并不会轻易踏足这里,她带着长夏走进去,里面没见到多少人,只一个婢女蹲在屋檐下,倚着门框打盹。
听得声音,那婢女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只以为又是管事的嬷嬷,下意识地低头。
“嬷嬷恕罪,奴婢只是一时困倦,并非偷懒,还望嬷嬷饶命。”
等了半天没听见声响,想起这位嬷嬷折磨人的手段,她忙要跪下去。
“奴婢知错。”
却是一双手稳稳地将她扶起来。
“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
婢女这才发觉面前的人不是嬷嬷,呆愣地抬起头。
便见着面前这位大小姐一身绫罗绸缎,用着最上好的云锦勾成的锦裙,绣鞋上绣着宝贵的珠子,头上簪的簪子在阳光折射下晃出一道光亮,玉容绝色,恍若神妃仙子,说出来的话温柔又没架子。
“奴婢多谢大小姐。”婢女松了口气,感激道。
“这南苑的药都是你熬的么?”晏青扶见院中不见别人,只这个婢女手中拿着扇子,旁边还放着瓦罐,遂问道。
“是,奴婢夏言。”
“你过来些。”晏青扶点点头,朝她示意。
二人走到了屋檐下,四下无人,婢女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她。
晏青扶递出去一锭银子,“我问些话,你如实说。”
婢女一见眼前放着的银子,顿时受宠若惊,不敢伸手去接,“大小姐若问什么尽管问,奴婢知无不言。”
“这些天除却阿娘和我,南苑可曾有其他主子来过?”
“二小姐……”婢女低头想了片刻,紧接着又道。
“二小姐来过一趟。”
晏青扶手中晃着帕子的动作一顿,眸中掠过几分暗意。
“是吗?二妹怎么不舒服了。”
“府医第一次将大小姐的药方送过来的时候,奴婢正给您煎药,二小姐和三小姐来了南苑。”
婢女并未疑心什么,回忆后对晏青扶说。
“奴婢倒不知晓二小姐和三小姐来做什么,二小姐只问过奴婢这药是给谁煎的,便带着三小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