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自上次宴席上长孙昔说要和她探讨琴艺,过了这么些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晏青扶便当做了面上的客气话,直到长夏提起,她才忽然又想起这个人。
“请长孙小姐进来。”
她对着铜镜将有些凌乱的发丝拢了拢,走出了屋门。
长夏将长孙昔迎进了倚青阁的正厅,晏青扶款款走过去,长孙昔见着她眼前一亮。
“颜小姐。”
“长孙小姐。”晏青扶亦是颔首回礼。
“自从上次宴席一见,我对颜小姐的琴艺就很欣赏,本来想过了第二日就来颜府,可是阿娘去云台寺祈福,我跟着也去了两日,才在今日冒昧造访颜小姐。”
长孙昔今日着了一身紫色的衣裙,举止行为进退有度,但说起话来却爽朗又得体,三两句将事情说了清楚。
“无妨,长孙小姐什么时候来,颜府和我都自当恭候。”
晏青扶浅声而笑。
她前世听这位上京城第一才女长孙小姐,听说的风评大多好又不好。
世人称赞她过人的才艺,却又诋毁她高傲的性子,觉得她不像一般世家女一样温柔贤淑,倒净学了她父亲文人的傲慢,不管对谁都是一副冷淡又不多说的样子。
她前世并未见过这位小姐,对长孙昔的流言也大多一笑而过,如今见了面,倒更觉得传言终究是传言,这长孙小姐看着就有礼的很。
“方才从府外过来,听颜夫人说颜小姐近日身子不适,可有大碍?”
长孙昔清亮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晏青扶温声道。
“不是什么大病,多谢长孙小姐关怀。”
“那便好,不然我今日登门造访,来得不是时候,还耽误颜小姐养病,岂非我的罪过了。”长孙昔松了一口气。
“咳咳。”
晏青扶还未来得及说话,从正厅外吹来的冷风一灌进来,她低头又咳嗽起来。
长孙昔一时手足无措,吓得上前扶住她。
“颜小姐既然身子不好,还是回内室吧,可别在外面着凉了。”
长孙昔担心地看着她,晏青扶点点头,带着她去了内室。
“长夏,去沏壶茶。”
长夏应声离开。
刚进内室,长孙昔便皱起眉。
“颜小姐既有咳疾,屋内怎可点着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