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站起身。
“你在王府暂留一日,你的婢女在西苑,让嬷嬷带你过去,本王未回来之前,暂且不要出王府。”
“小女感谢王爷相救之情,只今日刚从山中回来,囊中羞涩,待小女回了府中,必定让父亲备下厚礼再来王府谢过王爷。
但如今小女已久未归家,还在京城出了这样的意外,小女恐爹娘担忧,还望王爷准许小女先回府中。”晏青扶心下一咯噔,自然知道他怀疑自己,当下忙温温柔柔地弯身,得体地说。
“本王会派人去颜府报信。”
“可小女……”晏青扶不死心,欲要再说。
“留下。”容祁不轻不重地扔下两个字,推门出去。
晏青扶被他一呛,开口就要反驳,又忽然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只能压下心头的躁意,看着人走出屋内。
看着容祁走后没多久,她推开门就跟着出去,抬步匆匆要离开。
要是真听了容祁的话乖乖留在这,她就不叫晏青扶了。
脚还没踏出门槛,横空一道剑挡在面前,侍卫木着脸,一板一眼地重复。
“颜小姐留步。”
“我只是去找我的侍女。”
晏青扶面上的笑差点没挂住,咬着牙道。
“颜小姐放心,您的婢女没事……”
“颜小姐。”
侍卫的话未落,小院外又一人走进来,福身后道。
“颜国公来接您了。”
颜国公?她这幅身子的父亲?
王府前院
水榭楼台处,春日的暖风撩起水晶帘子,晃动出泠泠的响声。
晏青扶隔着帘子看到正肃然站着的中年男子。
听见脚步声,颜国公从临湖边转过身,一张严肃又精神的脸晃入眼帘。
“见过……父亲。”晏青扶着实对这个称呼太过生疏,她前世的养父母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自她参科举入仕到后来位极人臣,对这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情,都并无太大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