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境办事不到半个月,才刚刚将水患止住,他忽然听见上京消息传来,这个奸佞又虚伪的权相,死了。
容祁还沉在思绪里未出来,旁边的人看着楼阁下废太子被远远拉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太子幼时,还是你亲自扶上位的。”
“本王侄儿多的是,若这个不听话,换个人做太子便是。”容祁敛下眼,神情清淡。
“那这件事若是……上面的人默许的呢?”
他约摸猜的到容祁忽然回来又废太子的原因,于是只作不经意般,试探道。
“若上面的人不听话,那便换个人做皇帝。”容祁抬眼看向皇宫西北角的方向,闻言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
“皇宫大内天子脚下,王爷这话倒是说的逾越了。”身后那人心头一跳,勉强又笑道。
可他心中却也明白。
皇宫大内天子脚下,王亲国戚的上头站着天子,而天子的上头……站着的却是这位皇叔。
大昭朝的天乱不乱,他说了算。大昭朝的天子是谁……他点头了才是。
永临十九年二月,圣上久病不治,药石无医,于乾清宫驾崩。
三月,六皇子容瑾即位,改年号永安,赦天下,贬贪官,肃朝堂,同时将青相反叛谋逆一案翻查,耗时半月,终还青相清名。
那是春寒的最后一场雪,容祁亲自去了郊外,一身白袍长身玉立,站在墓碑前良久,伸手拂掉墓碑上的落雪,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是这么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