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这么弱!
呼吸好像都变得勉强起来,头疼的像要裂开,整个身体像是被放在了蒸屉上,烫得厉害又毫无力气。
早有战王府安排的服侍丫鬟去给姬雪煎药,还有各自忙碌的丫鬟帮她换着额头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十指与耳后。
这照顾人的细致活桂小草不会,她只能去帮煎药的丫头照看。
姬雪不喜人近身,还从未体会过这种被人贴身照顾的感觉,以前得她,纵使受伤病弱都能驰马百里追击杀人。
这种手脚无力只能任人施为的无力感,让姬雪宛若回到了幼年,那些以为早就遗忘的画面交错浮现。
上百根长明灯加持,亮如白昼的洞穴内,又瘦又小的姬雪浑身插满管子,四肢和腰部被玄铁禁锢着,明明全身动弹不得,但头脑却无比清醒。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带着狰狞面具的黑袍人给自己放血,又输血。
每个月,她都会被抓到这里几天。
经脉血肉被割开,插满枝桠抽空做的管子,任那些幽灵一样的黑袍人做些什么,再把血肉进行缝合。
周而复始。
直到,与他结识。
是他告诉姬雪,你是人,不是动物。
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傻子”,却会一遍遍耐心教她开口说话,而不是像动物一样嗷呜唧哇。
姬雪再被抓来,他总会隐于暗处,等那些人走了尝试救她,被抓到了受刑也不改初衷。
那个冷血阴森的组织,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比帝王陵的空气还要稀薄。
可她却和他,并肩创造了神话。
无数次的反抗未果。
他们曾约定,不管谁能逃走,绝不回头。
可到最后,却都食言了。
宗魁十岁逃出大荒山,本该永不回头;姬雪及笄那年面对“开苞礼”,大开杀戒后本该决然离开。
可那一年,漫山遍野都是死人的大荒山,血腥味铺天盖地,前所未有的暴雪遮盖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