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退,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架子上叮叮哐哐的滚下来一堆花瓶。
温婉惊叫一声,“完了,这下完全了!”
她指着青年脚下的碎片说:“这个一万两,这个八千两,这个最便宜五千两,还有这个、这个可是最……”
青年脸色已经惨白一片,“最、最贵?”
温婉走近仔细一看,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最贵的,跟你最开始打碎的那个差不多的价格。”
青年脸色由白转黑,吓得险些握不住刀。
他诺诺的看向孟锦。
这些天价古董,就算把他卖一千次,他也赔不起。
孟锦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到这个时候,他哪里还看不出,这是着了道了。
即便他心里清楚,可事实摆在面前,一堆的碎瓷瓶还被那丫鬟一块一块的捡起来放在一旁的锦盒里。
温婉不住念叨,“这些花瓶,我平时擦灰的时候都心惊胆战,就怕磕着碰着,回头大将军一怒之下把我发卖了。”
“现在倒好,两位贵客打碎的古董,我得把这些碎片都收集好,等大将军回来了,也让他能拿着证据去找罪魁祸首赔偿。”
李管家也是一副悲痛难忍的表情,“唉,虽说是帝京里来的大官,但咱们大将军也是做官的,都是同僚,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大不了到时候让将军拿这些去帝京告御状。”
两个人跟唱双簧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让那青年神色更加惊惧。
孟锦倒依旧从容,“李管家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些瓷瓶,我看就是普通……”
“哪里普通?”温婉拔高音量,举起碎片,“这些都是古董!都是有出处的东西,都是几百年前的大儒们用过的,据说摆在家里还能镇宅,能兴旺子嗣。”
她说着又叹气道:“世人皆知我家将军子嗣艰难,这才高价收了这些大儒用过的古董来镇宅,就指着能替沈家开枝散叶呢。这些古董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越了黄白之物。”
“现在这些古董被打碎了,没准儿,我们大将军可能因此绝后了。这可关系沈家香火延绵,就算闹到了皇上跟前,皇上怕是也不会随便委屈了我们家将军的。”
一席话,越说越惊悚,最后竟然牵扯到了沈家子嗣上。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沈家子嗣艰难的事?
如果真闹到朝堂上,沈御拿这个做借口,孟锦还真会处于被动。
他眉头越拧越紧,冷笑道:“你这丫鬟倒是巧舌如簧!”
温婉:“奴婢只是实话实说。两位贵客也是体面人,要不,您也别为难我们做下人的,你们能不能先把赔偿的银子给了?如果将军回来了,有了银子,兴许就不会再往上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