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涧越想越觉得她半分比不上林依柔,拉着她的手劲也越发的大,根本不顾忌她皴裂出血的手。

不行,那是她娘留下的唯一念想了。

慕初意眼看着要被顾涧拖出房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着急之下,弯腰在他手上用力咬了下去。

她用了全力咬的,顾涧吃痛用力甩开她。

她的腰撞到了床边,喉间发出闷哼。

强烈的刺痛传来,让她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她担心顾涧再拉她,顾不得痛,扑过去捡起了帕子,小心的塞进了怀里,怒视向顾涧。

明明顾涧知道这是她母亲的遗物,知道这帕子对她来说多重要,竟然还说是腌臜玩意。

是呀,在他眼里,连同她这个人都是可以随意丢弃的。

本来还想让顾涧知道她被虐待的事,可她忽然想到,刚来那会,她给家里写过无数封家书,都没有得到回复。

后来才从老妪这得知,相府吩咐不收她的家书。

明明送她走的时候,说她知道错了就可以回去。

可却任由她自生自灭,任人欺凌。

她的伤就算是让顾涧看了,也会觉得她在装可怜吧。

这三年的折磨,她求救无门,早就死心了,不该还有任何期待的。

她蹲在地上,将顾涧嫌恶的东西一件件捡起。

捡起那支顾涧送她的木槿花木簪时,她顿了顿,重新扔回了地上。

这才是真的腌臜玩意。

看到她的动作,顾涧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是他给她的定情信物,不是家里给的,而是他亲手雕刻的。

那是他第一次拿刻刀,手上割破了好多血口子才雕刻好,慕初意当时心疼坏了,说这辈子都会把这簪子当宝贝的。

慕初意被送来的时候,为了让她学乖,就只让带了两身衣裳,金银细软都没让带,首饰也没有让带。

她什么都没要,护着这根簪子,非要带着留着念想。

视若珍宝的东西,现在竟然就这样随意丢弃了。

顾涧气闷不已,可却抹不开面子去捡,也不想让慕初意觉得他在意,也就只当没看见。

“你闹什么,娘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你竟然还在这里给我耍小性子,真的是惯坏了,我看着三年根本不够让你悔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