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汉们在人群的掩护下退去,他们刚刚离开不久,严府的侍卫就冲了出来,可惜却扑了个空。
没有抓到人,大长公主胸臆之间的火气更盛,又砸了一套官窑的茶盏,这才缓过气儿来。
即便心中早便恨毒了骠骑大将军府,大长公主在第二日依旧备上了厚礼,去上门致歉。
上一次去骠骑大将军府是因为聂修齐救了严灼华,但这一次却是为了让聂修宜将严灼华娶回府。
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要配给那样一个混不吝的东西,大长公主心口好似有一把十足锋锐的刀在割一般,她心痛如绞,偏偏却没有半点儿法子,被下人请到易远堂之时,她面上仍挂着端庄柔和的笑意。
一听大长公主备着厚礼来府,即便聂老太太不愿让白氏见客,依旧阻不住这妇人攀附权贵的心思,不管严灼华的名声如何,她的身子都是被聂修宜给破了的,修宜娶了她也不算吃亏,甚至还能得到强有力地岳家,将来入朝为官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心中转过此番年头,白氏更是迫不及待地往易远堂正堂赶去,等入到了易远堂正堂时,便听得大长公主开口道:
“眼下小女已经与三少爷私定终身,即便此事于理不合,但还请老太太怜悯怜悯小女,同意了她与三少爷的婚事吧,否则小女当真是没有颜面做人了!”
今日大长公主倒是学聪明了,她清楚聂老太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索性便放低了姿态,她们严家本就是苦主,聂老太太虽说清楚严府是个火坑,但因自家理亏,也不好直截了当的将此事给拒绝了。
正待聂老太太想寻出一个理由婉转地推拒此事时,白氏走了进来,先是恭恭敬敬地冲着聂老太太请安,随后笑意盈盈地望着大长公主,道:
“听得大长公主所言,臣妇心中着实愧疚难当,当日若非犬子不懂事,也不会毁了灼华郡主的清白,眼下若是能将灼华郡主给娶回府,倒是皆大欢喜了。”
“白氏!”
聂老太太恨的紧咬牙关,她明明吩咐人守好了消息,不让白氏出现在易远堂之中,为何这蠢妇还来的如此之快?白氏眼中划过浓浓的期待,好似透过大长公主,就能瞧见聂修宜将来飞黄腾达的景象一般。
大长公主与白氏一拍即合,心中暗喜,面上却仍是一副矜持的模样,淡淡的道:
“聂夫人,眼下三少爷与小女的婚事也算是定下了,按着本宫的意思,越早成婚越好,我瞧着本月月底就是难得的吉日,莫不如就在那日成婚?”
眼见着这二人连婚期都要商量好了,聂老太太心中急躁,猛然将手中的茶盏掷在地上,面色铁青,身子都不由微微发抖,怒道: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白氏瞪眼,没想到聂老太太竟然会不赞同这门亲事,明明严灼华已经是修宜的人了,除了将郡主娶回来,难道还有其他的法子?
“婆母?您总得为女儿家的清白考虑一番,本就是修宜的错,咱们可不能不认账啊!”聂老太太气的眼前发黑,白氏这账认得还真是爽快,骠骑大将军府本就势大,若是还与严家结亲,定然会引得圣人生出芥蒂。
原本因为凝眉之事,圣人对惟谨便存了疙瘩,此刻再与严家这等佞幸结亲,这不正是烈火烹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