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明的殿下自己却满心空荡,不明白自己把师禾锢在未央宫的意义何在。
他说的那番话倒也有理,国师府的民心本就隐隐有着压倒皇权的趋势,但因为太子慕钰之前在民间的影响力为皇权扳回了几局。
可天下谁人不知,慕钰是国师的学生?
长久以往,国师府在百姓心中的威信迟早要压于皇室,这不算好事。
可国师府的主人是师禾。
慕襄刚刚的那番话也只能骗骗别人了,他自己清楚,师禾若对帝位感兴趣,他的父皇慕淮河当年怕是根本没有登基的机会。
“这幅字给孤装裱……谁!”
慕襄话说到一半,耳边微动,听到了一丝细微的风声。
可避让的动作到底是晚了一部,他黑金的袖袍被割开了极长的一道口子,伤口处跟刺痛得有些灼人。
他捂着手臂脸色冰冷地看着被暗卫制住的刺客:“光天化日来皇城行刺,好大的胆子。”
暗卫摘下刺客的面罩,慕襄脸色阴郁地看着他:“是你?”
第5章
“慕襄!你心狠手辣,恩将仇报,残害手足,逼死圣上 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来人是太子慕钰的亲卫常青,他被挟制着跪在地上,脸上尽是恨意。
“大胆!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尚喜挥起一巴掌甩在常青脸上,顿时通红一片。
慕襄松开捂住小臂的手,掌心已经染上了一层鲜血,袖子也被鲜血渐渐浸透。
尚喜立刻让人传唤太医,紧张地跟在慕襄左右。
如今他们是一条蚂蚱上的人,新主子若出了什么事,他怕也不会好过。
慕襄浑然不在意手臂止不住的血,朝着常青温和一笑:“心狠手辣孤认,至于恩将仇报残害手足……孤的兄长不是好好的吗?没缺胳膊少腿活得好好的……再者,他与孤有恩吗?”
“……”常青气得浑身颤抖,但口中憋了半天也只吐出一句:“你不得好死!”
“孤死得好不好你说了不算,不过你家主子,怕是要不得好死了。”
常青跪在坚硬的石地上,脸上尽是倔强,像是不服慕襄的话。
慕襄勾起唇,带着丝丝恶意又道:“太子慕钰谋逆入狱,不服新皇上位,光天白日下派人刺杀手足 其心可诛。”
常青脸色顿时惨白一片,侍卫擒拿不当竟让常青挣脱开来,他的衣袖里寒光一闪,尚喜大惊:“殿下小心!”
然而常青却只是想自我了断:“今日之事乃我一人所为,于太子殿下毫无干系,他并不知情……啊!”
慕襄快速地扣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扭,看到常青痛得神色扭曲,也没松开。
“很疼?我也很疼。”慕襄看了眼自己手臂上依然滋滋冒血的伤口,又加重了手上力气。
他掐住常青的脖子,看着他脸色逐渐青紫:“他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
都这么护着他、拥戴他。
常青的挣扎慢慢变小,抓着慕襄手的力道慢慢松懈。
“慕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慕襄没有回头,但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