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太医跪在地上:“臣遵旨。”
容呈在半道上已昏死过去,他躺被褥中,脸色苍白,和身下的红色锦被形成巨大反差。
关鸿风此时只想杀人。
他不该让容呈来箭亭,否则就不会出事。
关鸿风坐在床边,回头望向跪在地上的予安,“他若是有半点差池,小心你的狗命。”
予安瑟瑟发抖地不停磕了好几下头。
关鸿风坐在床边,望着容呈如白纸般惨白的脸,没有再看下去,起身离开。
潘太医这才能站起身,招呼予安,“你过来。”
予安跌跌撞撞地爬起小跑过来,听潘太医交代照顾容呈的事项,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更甚什么不能碰,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听懂了吗?”潘太医问。
予安用力点了点头。
潘太医看了看予安,再看容呈,似乎猜到了什么,没有说破,提着药箱离开了。
等人全部离开,予安跪倒在床边,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发出嘶哑无助的叫声。
一直在昏迷中的容呈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予安在哭,抬手擦了擦他的脸,“别哭。”
予安胡乱打手势,好像在和容呈道歉。
容呈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不亏,至少把你留下来了。”
第12章 朕要继续折磨你
予安住进了承欢宫。
他是从小伺候惯了的,服侍人得心应手,一日下来忙着照料昏迷的容呈,竟没有一刻停过。
他心里又内疚又害怕,若不是他自私答应了容呈的主意,主子也不至于受伤。
予安其实是会射箭的。
他从小跟着容呈上书房和习武射箭,也偷偷学了一二,否则容呈不可能让他冒这个险。
这种事若是有半点不当,便是掉脑袋的事。
只是予安没说实话,就连绍南王也不知道他会射箭。
想到绍南王,予安心里一阵害怕,那疯子明面上对皇帝千依百顺,若是他再落回绍南王手里,怕是要死个千百回。
黄昏时分,容呈醒了一回,和予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体己话。
予安找来笔墨,在纸上写:主子,狗皇帝为何要囚禁您?
容呈没有回答,他也不清楚。
若说关鸿风喜欢他,便不会将他囚禁在这深宫之中折磨,若是只有恨,就那应该在灭国那时便将他杀了。
可关鸿风偏偏留着他一条命来折辱。
想来不过是将他当个猫儿狗儿似的找趣子罢了。
予安说出口时便后悔了,他不该问太多,免得勾起主子的伤心事,识趣地将话扯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