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至话音落下,御前大总管于力行一个眼神,两个太监当即就把人架了起来。
眼瞧着要拖了下,殿中响起两道女声,“皇上!”
是丽妃和张贵妃。
丽妃急哄哄道:“皇上,银朱是臣妾的陪嫁丫头,伺候臣妾多年,何况事出偶然,怎能怪她呢?”
皇帝思忖片刻,并未立刻开口。
“皇上,银朱有错,但罪不至死。”张贵妃不急不缓的声音响起,“今日诸位姐妹都在,实在不宜再造杀孽,也请皇上念在丽妃妹妹的面上,饶她一命吧。”
皇帝幽幽看着张贵妃慈悲温婉的脸,最终点了头,“那就杖三十,罚奉半年。”
丽妃松了口气,皇后则不动声色地沉了脸。
陆时至又开口了,“皇后说你们吓坏了?”
顷刻间,众美人一扫八卦的表情,又是蹙眉、又是捧心,拿出最动听婉转的语调,各显神通地诉说起心中的害怕,再不着痕迹地提一提自己的名字。
纵然窦昭昭已经是第二世了,也没碰见过这阵势,一时睁着眼睛,有些发懵。
不过很快,她心里就有了计量,这是冲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窦昭昭就对上了陆时至泛着幽蓝的瞳仁,“嗯?”
随着陆时至的视线,殿中女人们的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窦昭昭生动地表现了什么叫瞳孔巨震。
宗雯华神情有些复杂,她读懂了皇帝眼中的兴致盎然,片刻后微笑开口,“昭昭,陛下问你话呢?”
窦昭昭维持着紧巴巴的表情,给出了完美答案,“回皇上话……臣妾没有被吓坏。”
她有预感,陆时至喜欢她的懵懂可怜和茫然无措。
事实也确实如此,陆时至长眉微挑,露出几分兴味,心头像被某个软绒绒、热乎乎的东西蹭了蹭,感觉不赖。
宗雯华微微蹙眉,有些不满窦昭昭的不上道,开口帮腔道:“窦宝林这是不想叫陛下担心,方才妹妹不慎瞧见尸体,险些吓昏过去。”
“那朕可得好生安抚。”陆时至目光灼灼望过来,薄唇微勾,“传朕旨意,窦氏晋六品才人。”
难得有个能逗趣的,他不介意捧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