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接近于本能的答案，让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做出来的选择。这是不是就能说明，他虽然软弱，虽然没用，但至少从骨子里，他是一名警察呢？

渐渐的，耳边的枪声变得越来越模糊，并且开始出现一阵阵回荡的声音，眼前的视线也是时而模糊时而扭曲，他张开嘴，想大口吸气却也是变得十分困难了。手指继续扣动着扳机，但是子弹已经射不出去了。

这时，莫里斯也是才发现对面已经停止了射击，站在不远处，就那么默默的看着自己。

“一群……王八蛋，该死的，社会……败类。”

莫里斯喃喃着，忽然胸口仿佛骨骼碎裂一般传来一股剧痛，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喉咙一甜，也是不禁剧烈咳嗽着，然后嘴里就喷出了一股股鲜血，溅在地面上，好像是盛开的一朵朵蔷薇花一样。

他咳出了血。莫里斯默默的这样想着，然后低下头，几乎是下意识的遵循着本能，试图换掉弹夹，然后继续射击。可是当他低下头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防弹衣已经破裂了，身上有不知道多少个血窟窿，一个个血窟窿里流出汩汩的黝黑的鲜血，彻底将他的衣服染湿了。

“我要死了……你们是这么想的，对吧？一群……畜生，败类，我不会放过你们。”

莫里斯喃喃着，眼神模糊，而当他从腰间抽出新的弹夹要换上去的时候，对面的黑狼帮的人都是再次抬起手中的枪，砰砰砰的发出巨响，无情的朝着莫里斯射击。

莫里斯的身体一阵阵颤动，倒退的脚步踩到了地面上的血迹，然后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后脑袋砸在地板上，大脑瞬间也是空白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爬起来再杀两个人。莫里斯这么想着，但是他看到好几个黑狼帮的家伙们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而那黑洞洞的手枪的枪口，已经是对准了自己。

“一群败类……我要，逮捕你们……以正义之名。”莫里斯喃喃着，在他的眼中，黑夜似乎已经到来了，让他感受不到一点光线，只能勉强凭借身边的声音来判断这些家伙的位置。

“真是一个疯子，啧。”

“咔嚓”一声，给手枪上了膛以后，黑狼帮的一个成员也是狠狠朝着莫里斯吐了一口痰，然后重重一脚踢在了莫里斯的脸上，顿时，莫里斯的嘴里混着几颗断牙吐出了血水，而实现依旧十分模糊而空洞。

刚刚看着莫里斯身上中了那么多枪，居然还想着僵尸一样朝着他们走过来的时候，任他已经是在帮派混迹了多年的干部，莫名的，莫里斯的那种毫无惧意的眼神也是让他心里发寒了一下，不过好在这个家伙终究不是真正的僵尸，只不过是一个枪法烂到了极点的，心里没有一点儿逼数的家伙。

杀死这样的家伙，轻而易举。

“不要浪费时间了，解决掉他就准备去追上另外两个家伙，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是。”几个手下点头应声，然后也是同时将枪口瞄准在了莫里斯的脑袋上。

此时此刻的莫里斯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够反抗的可能性，黑狼帮的干部淡淡的瞥了一眼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莫里斯，然后转身就打算离去。

“一群混蛋……败类，我会，逮捕你们……”

这时，那个准备离开的干部却是听到莫里斯这样说，不禁一怔，然后转过身来，看着他苍白的，蠕动着的嘴唇，冷笑了一声，眼中充满了讥讽之色，道：“可怜的东西，看来你做了一个变成了警察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