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音心中一凛,迅速俯身行礼,声音却不急不缓:“太后,容音虽不才,但您身上的顽疾已经大好,想必您心中也清楚。无论是名义上的‘神医’,还是现实中的沈容音,这份心意对您并无二致。”
“太后明鉴,容音绝无冒犯之意。之所以扮作神医入宫,实在是无奈之举。容音出身虽为世家小姐,但沈家如今权势已大不如前,平日里难免被人轻视。若直接以自己的身份行事,难以服众,也难以保护自己和家人。迫于无奈,容音才假借神医之名,以便行事。”
太后的目光依旧凌厉,似乎想从沈容音的脸上看出任何破绽。
“你既然自称是无奈,那哀家问你,冒充神医,若是被圣上知晓,你以为他会如何看待?”
沈容音抬起头,坦然地与太后的目光对上,语气柔中带刚。
“太后,容音从未有过恶意,亦从未在治病之事上敷衍过任何一位病患。无论是以‘神医’之名为太后治病,还是以沈容音之身前来,容音的医术和诚心并无二致。若有丝毫差池,容音甘愿承担一切责罚。”
太后静静地听完,目光复杂地盯着沈容音,片刻后,冷哼一声。
“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敢在哀家面前这般辩解。但话说回来,若非你这‘神医’的身份为哀家解了顽疾,或许今日你已难辞其咎。”
沈容音再次俯身行礼,神色恭敬:“太后明察,容音对您的敬爱发自肺腑。无论身份如何,容音只愿尽力侍奉太后,为您分忧。”
太后似是放松了一些,语气中多了一分复杂的宽容:“罢了,哀家的病的确是你治好的,若此事再追究,倒显得哀家忘恩负义。但你记住,沈容音,你在宫中的每一步都需格外谨慎。你再有才华,若惹怒了不该惹的人,连哀家也保不了你。”
沈容音抬头,眸中带着坚定:“太后教诲,容音铭记于心。日后,容音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不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太后端起茶盏,微微啜了一口,似乎掩饰了方才的震怒与无奈。
“罢了,哀家这条命还得靠你这‘神医’。从今日起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自己要明白分寸,别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沈容音连忙跪地谢恩,目光中闪过一丝释然:“容音谢太后宽宏大度,必不负太后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