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第六天,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百五十个小时,楚欢证道的时间线长度,堪堪接近当年佛祖的水准,李想无比的担心,楚欢会不会一道证上了西天,再也醒不了。
那间大房,已经变成楚欢的闭关室,夏轩早就被从其中移走,转到另外一间房中。
李想推门进去,看到楚欢仍然在那张躺椅上半倚半靠的坐着,室内没什么光线,窗外也正是傍晚,漆黑一片,李想有种错觉,似乎楚欢头脸上已经结出蜘蛛网来,当然,这绝对是错觉。
照例是走到楚欢身外直径一米左右,就面临巨大压力,无法再靠近,李想只好在边缘外停下,嘀嘀咕咕的说:“欢哥,夏轩就快醒了,那老头的续命针很厉害,他说只要再有一次,最后一次用针,夏轩就差不多能醒了……”
“欢哥,你是不是也该醒醒了?你都睡了快要七天了,你比佛祖还能睡啊……”
“对不起,夏轩日记我偷偷看了,我太好奇,真想不到夏轩这么单纯个小女孩,有那么惊人的过去……”
“夏轩日记里说喜欢你,你不知道?对了,你说你没有把日记全看完……”
“她说她疯狂的迷恋你,从那一次开始,在货轮上,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向她递过眼神?嘿嘿,欢哥你果然是闷骚啊……”
“怪不得知道是你,夏轩就乖乖和你走了,原来她一直对你有感觉呀,还是一见钟情……”
李想嘀咕着,倒也不担心楚欢会被吵醒,如果能吵醒,那楚欢早就醒了。
也问过皇甫金吾,楚欢这种状态,什么时候会醒,皇甫金吾说想通了就会醒。
但什么是想通了?想什么问题想通了?
皇甫金吾当时两手一摊,说:我也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李想也郁闷这个问题,奇怪楚欢究竟有什么问题可以想这么久,如果想一辈子,岂不是糟糕透顶?
李想还是叹气,发完了牢骚,转身走了。
霓虹灯的光,代替太阳,照亮了城市,一个夜晚开始了,而**个小时之后,又是个轮回,太阳重新升起,无与伦比的热烈光辉将一切人造光源淹没,把世界重新收归它的囊中。
皇甫家的针术高手,名为王璞的老丈夫,正想就着早晨第一缕阳光的热烈,来实施续命针的最后一道针序。
“乾阳,为万物之首,以乾阳之力发针,驱邪毒,开阻塞,事半功倍。”
老学究模样的王璞,摇头晃脑的说,看起来像解放前教私塾的冬烘先生,但实际上这位老人家的针术之精湛,在整个医家也是排得上号,现代西方医学根本无法解决的脑部问题,在他手中针上,如同一道略显繁杂的数学题般,分七步,一步又一步的,完美解开。
李想在旁边看着,看那朝升之日射进这座大厦顶层的第一缕光,映在王璞拇指与食指掐捏着的那根银针上,折射出一抹稍显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