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沧海说完,咬着嘴唇,转身离开了,天知道木有乾在做这场手术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
丘老的病房在顶楼走廊的尽头,光线很好,屋子里暖洋洋的。
木有乾进入后,却觉得自己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坐吧。”
丘老慈祥的看着木有乾,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
冯主任推门出去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木有乾……
“年轻人,路很长,每个人都要这么一步步走下去。”
丘老显然已经知道整件事的全部过程,他没有批评教育,也没劝说他,而是说了句看似鸡汤的话。
但只这短短第一句话,却进入了木有乾的心中,他的身体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坐姿。
“当年,我们一个排的人都牺牲了,只剩下我一个……那是我第一次对生死有了概念,或者说是世事无常。”
丘老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璀璨的燕京夜景说着,好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跟木有乾暗示什么。
木有乾只是低头不语。
“晚秋是遗孤,她的父亲是个值得任何人尊重的人,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和外界接触的少,情感上比较单纯,被那个姓于的人渣欺骗了感情……”
丘老转过身,走到木有乾身边,把一杯热茶递到了他手上。
木有乾机械的抱着茶杯取暖,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
“如果……你不嫌弃晚秋,收留他们母子,你在仕途上……”
丘老难得语塞,还是坚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但也只说了一半。
他虽然没跟木有乾见过几面,但他在外所做的一切,丘老都了如指掌,他不觉得木有乾是个会被世俗中的东西打动信念的人。
木有乾缓缓的摇了摇头。
“嗯,不勉强你,晚秋是个好女孩儿,你们做个朋友也好。”
丘老点点头,轻松的说道。
木有乾和何晚秋只是初识,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有的只是医生对病人的职责。
即便是两人互生好感,他也不会因为何晚秋的背景,去喜欢她。
“休息去吧!”
丘老拍了拍木有乾的肩膀。
他知道木有乾这次经历了一个男人该经历的事情,看似坏事,实则是每个男人成长的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