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霓“哥哥是说这第二口井么?”
“恩?第二口?”蓝生不解
银霓“午时起凿第一口,直凿至五十余尺仍不见水,因而放弃。这第二口井已凿了五个时辰,眼看又要放弃。”
“啊,那不是徒劳无功。”蓝生一脸焦虑与惋惜
“是啊”银霓道“这么多人每天要饮用的水便好几十石,若没一、二口好井,轩辕派往后每日得花好些功夫至山下打水。”
蓝生愁道“那该如何是好?”
见蓝生发愁,银霓苦思了一会,突道“哥哥跟我来。”
没点灯,蓝生携着银霓的丝带,两人穿过一片空旷平坦的坡地,又来到风后岭。
但见银霓围着被土石掩埋,已近干涸的湖岸走了半圈,然后道了声“哥哥在此等我”银霓说罢竟跳入干涸的湖中。蓝生正要制止,可已来不及了,这湖水方干,可湖底仍是泞泥不堪。
蓝生离银霓二、三十呎远,微弱的月光下,只见那一袭白纱似乎平贴在湖底,动也不动。
“妹妹”蓝生失声叫道,以为她出了意外。
银霓没回应,当蓝生按奈不住,往前走了十呎,想要下湖一探究底,但见眼前那白纱突地一掠,已从他头上飞过,落在蓝生原来所立之处。
蓝生回身跟迎上,见银霓身上、脸上、衣裳上全是烂泥,惊问道“妹妹在做甚?可是得了失心疯?莫再吓哥哥。”
银霓要蓝生退后,猛然几个旋身,转眼间,身上与衣裳上的污泥便全部清除殆尽。
“哥哥,那潭水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必是与那井水相通,都流到地下了,哥哥跟银霓走。”
银霓每走三十余步,便伏身将脸紧贴在地下,貌甚滑稽。
银霓道“哥哥莫笑,妹妹的鼻子比不上宫主,只能这般。”
蓝生这才知道,银霓不是用听的,而是用闻的。“要闻出地下哪里有水,的确非人所能及。”蓝生这话分明是明褒暗贬。
银霓窃笑“妹妹早承认自己是畜牲了,只是哥哥不承认罢了。”
是啊,畜牲的哥哥是什么呢?蓝生不是暗嘲自己么?
蓝生不甘示弱,戏讽道“妹妹现在在做畜牲做的事啰?”
银霓道“妹妹在做,哥哥却在想,不都是畜牲?”
蓝生无语了,没想银霓竟有点像那无双公主,向不与人争辩,可真较起劲来,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又走了数百步,银霓终于停下脚步,喜道“此地空旷,离主院又近,再洽当不过。”
蓝生一脸困惑“在此凿井么?”
银霓摇头道“若只凿井,功劳便是妹妹和那凿井人的,肥水不露外人田,况哥哥也辛苦了大半夜…”
蓝生似懂非懂“妹妹打算怎妹做?”
“上天入地!”银霓狡狯一笑。
严格说,这狡狯之笑,当不算笑。传说这种笑在百兽中,只有狐狸才会。
蓝生深深感到这两天银霓的变化,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而银霓呢?她为了哥哥,渐渐变成一只狡狯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