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幻境。凌天啸微微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幻境。

“林雨菲”脆弱的表情，颤抖的手，哭泣的眼，温暖的体温……一切都好真实。

不，这不是真实的。凌天啸紧紧握着拳。

“林雨菲”忽然，紧紧抱住了凌天啸，漂亮的脸紧紧埋在凌天啸的怀里，颤抖着说道：“天啸……不要走……”

凌天啸忽然想到了一年多以前，他离开青阳的时候。

林雨菲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和赵胤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那时候的雨菲，是什么表情呢，是什么……心情呢？

对了，她肯定是希望我留下的。那时候的林雨菲一直都是一个粘人的小姑娘，和他依偎着就能安安静静很久的小姑娘。

怎么当时就没发现呢。

嘴上说着要努力修炼变强啊的林雨菲，她的眼睛，明明在哭啊。

“天啸，不要走好不好……”

凌天啸闭上眼睛，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忽然绷断了。

他紧紧地抱住了哭泣的“林雨菲”，他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忘记了这是幻象，忘记了他来到黑暗森林的目的。

他只是温柔地抱住了林雨菲。

好温暖……自从陵容那件事之后，他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抱住她了。

“不会走了……”凌天啸表情很温柔，语气很温柔，眼角却有晶莹的颜色闪了闪，那抹晶莹，马上就消逝了踪迹。

他终于发现了，诛心幻境，最可怕的地方。

抓住你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地痛击，让你痛苦不已，瓦解你心里的防线，最后，变成你最不想见到的东西——这就是诛心吗？

“真的不会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