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是自由的,自由得连我都控制不了。然而,我清楚地知道这个情况,却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我非但没有为此而困扰,还感到很自然、很应该,仿佛像植物人般的无忧无虑才是人生在世的唯一真谛。
“喝!”138公斤的体重瞬间将我扯回固有的生活轨迹,让我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的我,难以相信自己会有那样甘心成为植物人的想法。
作为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我跟其他普通人一样,能接受其他人瘫痪的事实,但如果瘫痪的人是自己,就会希望自己尽快老死、免得增加其他人的生活和心理负担。
“喝!喝!”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小鲮鱼身前,竭力地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眼前可以看到,我现在是在马东村水闸顶部,左边是水闸上游,右边是水闸下游,脚下是水闸管理员的起居宿舍,头顶是阳光灿烂的天空。
耳边可以听到,喧闹的蝉鸣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仿佛是在慢条斯理地争执着是昨天更热、还是今天更热、哪里有美女、哪个美女更美。
作为一个早已习惯酷热和严寒的考验的人,在体验过刚才无欲无求的自由自在之后,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有着太多我想不明白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蝉想交配的时候就大喊大叫?为什么小鲮鱼拉完屎却不用洗手?
小鲮鱼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多,且真且幻地在我身边绕着圈圈,问:“主人想去哪里吗?”
我看着水闸下的某处,以带有遗憾的试探语气,说:“如果不是怕有危险,我现在就想进去那个封印空间。”
“谁告诉你那是封印空间?”小鲮鱼问。
看着小鲮鱼漫不经心的样子,我隐有不安,沉吟说:“是,黄大哥,还有苏瓷。”
“天谴者,天谴者,你知道天谴者是什么东西吗?”说着,阳光里的小鲮鱼浑身散发光芒,毫不客气地冲击着我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