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骨架旁边,可恶妹子缓缓地站起身形、火蚯蚓直挺挺地杵在坑里,都用一种奇怪的姿态注意着我。
我不很确定:他们是被黑森森的骨架吓到、还是被黄大哥的非凡实力吓到。我确定的是:绿蟒死了。
于是我匆匆爬起来,率先向黄大哥走去,同时向狼队招呼、叫道:
“好了!狼队!我们去帮黄大哥!”
“额,好。”
狼队的声音从13米外传来,话中的惊愕让我有些戚戚然。
曾经,在我还没经历过严格意义上的浴血奋战时,我并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血肉横飞的场面,甚至于、当我第一次把13岁的大男孩打得口鼻流血时、我因为过度紧张而全身抽筋僵立当场、被那大男孩闻讯赶来的兄弟打断了一根肋骨。从那时起,我就常常叮嘱自己不要随便打架,而不得不打的时候就不要犹豫。
如果没有伤过、没有痛过,可能我不会这么爱惜自己以及别人的身体。
人生路,漫漫长。在经历无数伤过、痛过之后,我才知道怎么样的伤最伤、怎么样的痛最痛。
在狼队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没有想着把他训练成另一个我,当我说要保护他的时候,我是认真的。
现在,不是无端感慨的时候。
那么想着,我暗暗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思绪归束到蓝光照耀的世界里。
不知道为什么,蓝光中的世界似乎在微微飘摇着。
我讶然回头看去,惊见那明晃晃的氖气大灯正在一步步地走着过来,看上去就似一个自以为很有创意、实际没有什么逼真效果的摄像师。
作为知道真实情况的我,清醒地猜到:那是定龙在狼队的命令下、向着战圈靠近,打算更好地威逼沉血尸。
然而当我重新看向黄大哥的时候,我发现沉血尸已经停下了攻击、远远地退在黄大哥身外3.7米,正在以红色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我们。
此时此刻,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都要好好描述一下那只沉血尸的外貌。
那,仿佛是一具久久深埋在土里、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完全腐败的尸体,既没有衣衫遮掩、也没有绷带缠护,就那么赤条条地、裸露着翻卷的皮肉以及看不清形状的阳器。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头上无风自动的长发,飘飘摇摇,既像深藏在海底的伪装鱼,也像游荡在深海的怪异水母。
可能是我先入为主的原因,我觉得,这个沉血尸浑身都是毒。由此,我还觉得,如果黄大哥不是可以控制铁器,恐怕早已经中毒身亡了吧?
谨慎起见,我默默念道:“观察诳兽,沉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