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新帝对萧缜颇为重用喜爱,而且皇家威严,又权势滔天,何必会使出这样粗陋阴毒的招数对付他,何况边疆还有胡鞑虎视眈眈,若是没了萧缜,整个朝廷都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天家是绝不可能动萧家的。”
柳衣也是反应了过来,主要是之前听了珠儿听来的,有关前任陛下做过的那些,对臣下几乎冷酷无情的举动,让她心里,也是对这些事,产生了下意识的反应。
不过经过沈夫人一点拨,她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矛盾。
当今天子是萧缜一手支持送上皇位的。本就关系亲厚无以复加,又因为武学天赋跟领军天赋都绝佳,对上西域边疆的蛮夷异族还是边界的胡鞑,都能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是镇守当今朝堂的绝对定海神针,皇帝陛下就算动别人,也不可能动萧缜一根指头的。
“既然不是天家,又会做黑火,那这人可是皇家工匠私自流落出去民间的……?”
想来想去,也还有这样一个可能,
虽然朝廷对这些特殊手艺的工匠,也管理的颇为严格,但总归不是日复一日的严密看管,又不是对待犯人,总会有疏漏的时候,若是有这样一个厌倦了或者其他理由的匠人,流落在外,用一手黑火的技术,笼络了这样一批人,对萧家发动袭击,似乎也不算稀奇了。
只是,他们如此做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还没等柳衣想明白,沈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虽不中却也不远,那人似乎的确是跟皇家有些什么关系,只是具体的消息,萧缜并没有放出来,只说是凶手伏诛,始作俑者已经被他控制抓住,不过有意思的是,大理寺还是京兆府都没有接收到萧缜送去的犯人,恐怕,是萧缜根本就没有送去。”
沈夫人伸出手支在石桌上,考究的袖口被抬起,漏出一截晧腕,手掌根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同自己女儿,背后议论着自己的女婿。
“你说说这萧缜,从来都是老实规矩的性子,就连官场上那些左右逢源他都是能省则省,毕竟水至清则无鱼,他做不到独善其身,便尽可能的顺其自然,也算是一种风度。只是这件事,明明已经将他们萧家的脸面放在脚下踩了,他竟然也能忍得住?女儿啊,你就不好奇,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