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要留下来看看热闹,毕竟是嫡亲妹妹,怎么也想多参与一些。”
柳衣摇了摇头,这时候天色已暗了,有月光从薄薄的帘子里透进来,和白日的日光不同,月亮银白色的光芒衬得柳衣的面貌更加冷清华贵了。
“其实再留下来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无非就是周家请的一些杂耍戏法,歌舞音乐演奏了。母亲早同我说过,周年旭并不打算将闹洞房的流程也加进去。觉得乱哄哄的,他不喜欢,我妹妹想来也是不喜欢的。”
这是一份显而易见的偏爱,因为沈玉如不喜欢,所以周年旭就要冒着被人说闲话的压力,也将这项打扰他们二人活动给取消了。
柳衣说着,心中有些感慨,一边为妹妹果真找到了最如意的郎君而欣慰,一边又为这样细微又坚持的维护而感动。
萧缜的脸突然凑近,他的语气真的十分奇怪。
“你真的没有嫉妒吗?”
柳衣这时候终于也没有刻意的回避,反而把目光落到了萧缜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
“五爷又是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要嫉妒自己嫡亲的妹妹?”
“没有哪家正经女子会不期待一场独属于自己的婚礼,盛不盛大也许没那么重要,但今日得见了自家妹妹,落差之下,我还以为你会难过失意几分。”
萧缜的言谈非要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柳衣苦笑一声,看萧缜的目光里好似带上三分嘲弄。
“五爷不也说了,那也是得良家女子,才有盼望的念头和底气啊。”
柳衣的声调有些软绵绵的惆怅,她从来没有被现下受到的荣华富贵给迷乱住了眼睛,在她身上有一种可贵的品质,就是永远铭记得住自己的本分与底线。
“我从前的身份地位,五爷应当还没有忘记,若是五爷嫌弃我的出身教养,从来不愿拿正眼瞧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为自己辩驳不了一句,因为所有都是事实。”
萧缜倒是没想到柳衣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眉峰有些蹙起,显得情绪沉浮,但出于教养,或者说想要知道柳衣究竟想说什么,忍着自己没有开口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