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摸了她,柳于情会不会……”
那人一巴掌打了他的狗脑袋,心想这狗东西的脑子到底被什么玩意儿给吃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别逼我。”
姜炎青无奈,指了指屋里那昏暗的灯烛,君子游会意,上前敲了敲门,没听见响动,这才进了门。
此举只是想让某些先他们一步来此的“客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为免碰个正着彼此都尴尬,便先给了人反应的余地。
他执灯而来,照明了伤处,姜炎青这才正经下来,一扯伤者的衣襟,看到了陷在伤口里不到寸长的凶刀。
“这要是捅上了心脏,咱们就不用忙活了,好在伤口不深,也没伤着要害,就是失血有点多,过后黑糖红枣得好好补补。”
姜炎青把里衬的衣摆撕成条,压在伤口替人擦拭了血迹,眼神示意君子游:“两手按在此处帮她止血,小心点。”说罢便在君子游接手之后,一把抽出了凶器。
如他所言,刀子刺得不深,刚好卡在肋骨的缝隙间,没有要了伤者的命,就是要吃几天苦头罢了。
伤者皱着眉头喊了声“疼”,君子游敷衍地安慰道:“不慌啊,姑娘放心,没事的,稍微忍着点儿,别害怕啊。”
姜炎青从随身的药瓶中取了颗止血丹,喂伤者服下,撒了些伤药便匆匆给人包扎了起来,与君子游一同把人抱进了房间,安置在床榻上,还贴心地为人合起了衣领。
直到这时,姜炎青才有幸看到了伤者的脸,发觉此人甚是年轻,估摸着才二八,还没出阁就让他们两个老男人给看光了去,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伤者昏昏沉沉没有苏醒,姜炎青只能捧几把雪进屋融了洗去受伤的血迹,见君子游目不转睛盯着那一动不动的女子,不禁调笑道:“怎么,君大少卿想对人负责了?”
“我在想,这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当年案子发生的时候,她应该还没出生,莫名其妙出现在证人的旧居还受了伤,如果说她是证人的亲人,事情可就麻烦了。”
算算年纪,极有可能当年的证人已经离世,如果这样都牵连到了她的亲眷,甚至要被灭口,足以见得当年的案子……
想到这里,他越发觉着头疼,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就听一声闷响。
那受了伤的女子竟“腾”地坐起身子,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回头一望目瞪口呆的两人当场尖叫出声,不顾伤口的疼,拼命往后缩去,那眼神,就好像是见了加害于她的凶手一样。
姜炎青有些茫然,心道自己是一手血不假。可那也是为救人啊,这女的怕不是受了刺激,脑子已经不大正常了,逢人就觉着见着了凶手。
然而平日最会说些温言软语来安慰女子的君子游却是不为所动,静待那歇斯底里的女子把自己惹得力尽气竭,喊不动了,不得不息声作罢。
“受了伤还这么能叫,姑娘,你真是让君某佩服。”
君子游从腰间取下他差点儿扔在了姑苏的腰牌,往桌上一搁,翘起二郎腿来,望着与他隔了一张桌子的女子,勾起了礼貌却略显冷淡的笑容。
“姑娘应该识得此物,能猜到我的身份,也就该知道我不是来害你的。你为人所害,受了不公,只有我能替你伸冤。虽然在你受伤初醒时迫你去回忆被害时的情形太过残忍,但事情发生不久,只要全力搜捕,还有抓住凶手的可能,不知姑娘可愿配合?”
女子看了看腰牌,想了想,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好,我也不勉强,就先从你的身份说起吧。”
他挤眉弄眼示意杵在门口当门神的姜炎青坐下,装模作样在屋里找了找纸笔,可惜这姑娘家贫,别说墨宝,连张完整的纸都找不出,无奈,只得靠脑子死记。
他又多嘴一句:“看来姑娘没读过书,应该不识字。”
女子又点点头,“小芊,我叫小芊,是村里长大的丫头,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让……不让我念书,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呢。”
“这可真是曲解了此诗的原意,那来说说你今日的遭遇吧。”
“晚……晚间刚吃过饭,在外面打水洗了碗,回来的时候,就被刺了……”
“凶手长什么样,是男是女?”
“没、没看见,他……他在我身后。”
“哦?在身后刺伤被害者的胸口,这姿势还真是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