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摊在学校的旁边的那条小吃街,大排档一到晚上就全是人。香味儿往人鼻孔里钻,馋得顾而立差点没流口水。
就算他天天吃肉,但是每一顿都能保持跟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状态。
这点陆尧北是挺佩服他的,他爸做饭好吃,栗子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跑他家蹭饭。
不过栗子对他也是实打实的好,他看上的东西,只要栗子有,没有一句犹豫的可能性,直接就拎过来送给他。
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栗子天生就局气,仗义。
高中他们这群人基本上就是班里最不学好的那一批,天天骑着改装的机车在学校后面那条路上狂飙,带着学校好看的姑娘胡吃海喝。有好几次打架见了血,差点出大事,都是栗子给压下来的。
他比自己大几个月。陆尧北虽然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叫过他一声哥,但是心里默默还是把他当成兄长一样的存在。
有这么个铁子,互相照应着,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儿了。
可是今天这局面,陆尧北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照应不住他家老铁了。
6班这几个孙子贼几把能喝,有一个重庆的小伙子,找顾而立拼酒。别看小伙子,人挺瘦,但是喝了啤的喝白的,喝完白的勾头吐了一通,抹抹嘴继续干。
顾而立又是个不服输的憋劲头儿,看见这架势索性把T恤一扬给脱了下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仰着脖子跟他对着干。
周围人也都跟看热闹似的,尤其顾而立那室友傅琅,支着下巴眯着眼睛看得挺认真,连句劝都没有。
“来来来,好!”林泽庸站在顾而立跟前起劲的吆喝着,眼见着他面前的酒瓶越垒越多。
陆尧北想拦着点,发现他自己也有点晕乎。
就只听见贺峥在他耳朵边说了一句什么:“小北,喝多了?要不咱们回家?”
他就晕晕乎乎的一头扎进了怀里,感觉天旋地转,路在他眼前头打晃。
顾而立喝到第十四瓶的时候,那重庆小伙子终于撑不住了,扶着墙一阵儿狂吐,摇摇头认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