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上歪头吵武将队伍中看去,笑眯眯道:“沈爱卿,出列!”
沈如筠依言行出队伍,恭恭敬敬施以一礼:“陛下!”
“沈爱卿这不是装扮得好好的吗,何处失仪了?”皇上笑着反问道。
“武将上朝,当束发,着冠,沈大人头发要束不束,还带着颜色艳丽的簪子,实乃着装不正!”刘御史掷地有声道,说话间朝女子投去一记鄙夷的目光:“沈大人,此处是朝堂,不是你们女儿家的宴席!”
“男子方着冠,沈大人是武将,又不是男子,刘御史,你莫不是老糊涂了?”皇上面上依旧带着笑,语气却是添了几许严厉。
闻言,刘御史先是一梗,继而不服气道:“臣还要参沈大人公私不分,前几日臣不过是在朝堂上提及了沈国公贪腐的旧案,回府途中却被沿途的百姓打砸,生生挨了好几个臭鸡蛋烂菜叶。”
“百姓朝大人扔臭鸡蛋,与下官有何干系?下官当日与御史大人一起下朝,莫不是在大人看来,下官有妖法,可以立庙堂之上将事情尽数昭告天下人?”沈如筠满脸无辜道。
“你下朝回府途中分明要经过我刘府,为何不见你出面阻拦那些刁民?”刘御史横眉冷对,显然是存了满腹怨气。
“刘大人此言差矣,家父为国捐躯,乃公认的英雄,吾辈之楷模,你在证据不明的情况下冤枉一个数日不得果腹力竭战死的英雄贪腐,百姓拿臭鸡蛋砸你,是他们拥有这世间最朴素的善恶观,不会舌灿莲花,假公济私,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看不过眼的官员打为贪官污吏之女,将不支撑自己的百姓打为刁民!”沈如筠淡定言罢,忽然抬手,将手中笏板砸在对方脑门上:“再者,律法中可没规定,一定要官官相护,刘大人若是心里实在不痛快,那便带人上我沈国公府砸回来啊!”
“你……你……”刘御史捂着被砸肿的脑门,胸腔剧烈起伏,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沈如筠,你太猖狂了!”
声落,他将手中笏板朝女子掷出。
沈如筠轻巧接下笏板,反手又朝对方鼻子丢去。
“哎哟!”刘御史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鼻子蹲了下去。
“沈大人,你此举未免太过分了!”太子指着厉声斥道。
“是呀,沈大人,这里是朝堂,不是你的沈国公府,你这般做实在太没规矩了!”二皇子从旁附和道。
闻言,沈如筠瞥了二人一眼,随后冲高坐龙椅的皇上一拱手,以袖掩面假哭道:“抱歉陛下,是臣冲动了,您责罚臣吧,臣只是听不得有人红口白牙污蔑臣的父亲,您知道的,臣从小便没了父亲,对他的印象,只是一块正正方方的牌位和一块凸起的衣冠冢罢!”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就连被砸的刘御史都忘了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