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如筠忍不住看向男子,好奇道:“可我这些年孤身剿匪多次,有尸体上统一的伤痕为证。”
“那又如何?”左云桉挑眉,摆出与衣冠府内一众大人同款戏谑的嘴脸,口吐之言散漫轻挑:“沈国公那般神勇的人物,明知自己会战死,会不给自己女儿铺后路吗?兴许,沈国公府如今正养着一批刀法相同的死士,用他们厮杀出来的结果为大人你铺路。”
“便是沈国公府没有死士,人都是你杀的,那也是因为大人你是女子,让那些山匪轻敌了罢!”
“噗嗤!”沈如筠失笑,有些无奈道:“你倒是将他们的心思揣摩得透彻。”
“世间这样的男子极多,不过不妨事,大人有真本事在身,一次剿匪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二次清剿叛军总能让他们口服,不敢妄言,三次领兵南征北战,他们必然口服心也服。”左云桉望着女子的眼睛,语气十分郑重笃定。
“哎!真麻烦!”沈如筠叹气,负手朝前行去:“朝堂上的明枪暗箭能挑起我与人斗的兴趣,这些无聊的把戏只能叫我心生厌烦,可偏偏,日后要面对最多的便是这些个无聊的把戏。”
只要那些想将她拖下水的文武官员依旧将她的性别放在她的官职之前,那么,一定还会有数不尽的手段围绕她身为女子的名节而来。
“或许,大人可以杀鸡儆猴?”左云桉沉声提议道。
闻言,沈如筠抬眼瞥了男子一眼,饶有兴味道:“安公子有办法?”
“刘御史两个多月前喜得麟儿,不日将半百日宴。”左云桉别有深意道。
“嗯?”沈如筠挑眉,眼角余光瞥见有人朝这边靠近,当下没再追问,自兀自细细咂摸起来。
刘御史第九子的百日宴?她倒是险些将这事给忘了。
刘御史作为太子党,昨日又在朝堂上参了她爹,显然是铁了心要随太子一起搞她,只是,百日宴上能做什么手脚呢?她又当如何借力打力,杀鸡儆猴呢?
思索间,已然行至大理寺前。
沈如筠定了定神,信步跨上石阶,冲守门的官差道:“孙少卿可在大理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