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沈如筠正色看向好友,眸中是难掩的紧张。
“一个断了根筋脉的人,给她吃再补的补药,也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与其含根千年老参吊命,不如喂她喝些百年老参汤,效果是一样的!”崔水彤蹙眉,脸色难看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感觉,萧亦然故意在高雄面前搞些大阵仗,目的是让高雄感恩戴德地永远效忠于他!”
“呵!”沈如筠轻笑一声,不以为意道:“萧亦然此人一贯如此!”
“他没有同等地位的大将那令众将士臣服的心胸与义气,便只能暗地里使些小手段,让身边人对他感恩戴德。”
“杨三思好色,他就准杨三思强抢民女,高雄孝顺,他就用世间珍贵药材吊着对方。”
“你既知晓萧亦然的为人,为何不让我在高雄面前揭穿这一切?”崔水彤蹙眉,看向好友的目光充满疑惑。
她们今夜出门前便有下人前来通传,道高雄在沈国公府外徘徊,如筠也是因此选择了那条不常走的出府路,期间更是刻意放慢脚步,生怕高雄跟不上。
可以说,他们今夜出门明面上是奔着柳琴儿去的,实则是为了钓出高雄这条大鱼。
毕竟,以高雄那一根筋的性子,若她们今夜不出门,对方怕是不会登门求助。
问题在于,如筠既猜到高雄所图,亦知晓萧亦然的为人,为何不直接拆穿呢?
“水彤,凡事啊,口说无凭!”沈如筠拍拍好友的肩膀,双眸微微笑弯起,眼眸幽深似一汪叫人看不到底的深潭:“萧亦然对高雄有再造之恩,为此,孝顺的高雄能在萧亦然的信任和母亲的性命之间犹豫摇摆,足可见这些年来萧亦然给了高雄多少‘恩惠’,若我只是让你为他母亲诊脉一回便否定了萧亦然多年所为,你觉得,高雄会如何看我?”
“既然萧亦然在他心中形象高大,我便比他更高大,久而久之,高雄一定会动摇!”
说到这,她顿了顿,眸中笑意愈浓:“再说了,一个命悬一线的人忽然之间活了过来,你觉得,萧亦然会不猜忌?”
她不求回报,高雄便会更想回报,以高雄直率的为人,他或许能在平日里管住自己的嘴将二人今夜私下往来瞒住,可一旦萧亦然还想针对她,他一定会替她说话,届时,二人必生嫌隙。
虽然她讨厌萧亦然的为人,可面对萧亦然找到的好的将士,她还是想全盘接手的!
“你真真是只老狐狸!”崔水彤由衷道,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佩服。
“呵!”沈如筠轻笑,歪头冲好友眨眨眼:“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