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冲一马康的狗腿子道:“你去一趟大理寺,将此案提交上去!”
“沈大人!”不待狗腿子应承,粉衣少女再度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膝行上前抓住女子衣摆,哭得不能自已:“我不告宁小公子,不告了,是我自己从窗子里翻出来的,此事与宁小公子无关!”
“姑娘!”沈如筠一把扣住少女纤细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人从地上提起。
她双手把住少女双肩,用力拍了拍,一脸正气道:“姑娘心里可是还有余虑?若你觉得我对沈家的匾额起誓不够,我可以向沈家列祖列宗起誓,倘若我沈如筠有违祖训,做那趋利避害包庇同僚之子的恶人,辱没了沈家门楣,便叫我生生世世永堕畜生道,再不得为人!”
“沈大人,此事当真与宁小公子无关!”粉衣少女被女子的誓言吓得面色苍白,当下再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真相尽数和盘托出。
原来,她给宁小公子弹琴已有半月有余,宁小公子给的赏钱丰厚,是门少有的肥差,她因此将宁小公子奉为座上宾。
然,就在昨日,她听到宁小公子两个身边人的议论,道宁小公子表面上看着是个风流不下流的,实则会玩得很,不仅府内丫鬟都被他玩了个遍,那些个给他弹琴的姑娘家更是不能幸免于难,一杯迷药下去将人放倒,便与贴身小厮一起耍些二龙戏珠三星入洞的花样。
而宁小公子之所以给她丰厚的报酬,乃是为了让她有口不能言,有冤不能伸,毕竟,弹什么琴卖什么艺能得那般多的赏银?
那两人还说,宁小公子对姑娘们最大的耐心不过一月,一月之内,必将人拿下。
当时她心中害怕极了,恨不能立即卷包袱逃离京城,奈何家中有一双病弱的弟妹需得她抚养,离了京城她还能靠卖艺养活三张嘴,可其他城里哪有京城这般厉害的大夫给一双弟妹看病。
她翻来覆去一夜未能入眠,今日接到宁小公子让她下午前来茶馆弹琴的消息更是两股战战。